风一样从远而近,因为来势凶猛,竟把李福一干人等逼回了客栈。
李福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根,抽出宝剑扯开嗓子刚要骂人,一看为首手上持的一个东西,扑通跪下了。进来五个人抬着一个精美的大木雕箱,紧跟在后面的汉子高大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把手上一串灯笼样的东西递给身边的随从,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咳了两声。
汉子朝肖遥抱拳:“敢问阁下大名?”
肖遥回礼:“肖遥。”
“班平,大汉西域巡察使,阁下一看细皮嫩肉,不像肖遥大西北人,敢问来自何方?”
肖遥一笑:“一个很远的地方。”
班平点了点头,喝了声:“李福你不好好守着营房,又跑来吃酒了?违大汉天条,按律该斩掉你的狗头!”
李福一脸哭相:“末将知罪。”
“你不仅违律还犯蠢,你抓的是一位身份高贵的人你知道吗?”
李福站在一边,一副俯首贴耳的样子。
班平摇摇头:“你一个武将,能不能有个站相?”
李福马上把腰杆挺直了。
班平挥了挥手:“走吧走吧,眼不见心不烦。”
李福如遇大赦,赶紧带着他的手下夹着尾巴一溜烟从胡风客栈的门缝里风遁了。
班平说:“我们可以好好喝酒了。”
肖遥摇摇头:“大人,抱歉我肠胃不太好。”
班平惋惜:“男人不喝酒在西域怎么混?”
肖遥一边听班平诉说他在西域的寂寞与哀愁。
斯兰轻声说:“这酒是用西域上好的葡萄酿的。”
肖遥端起来品了品,果然甘美无比,沁入心田,浑身的毛孔都唱起了动听的歌谣,连喝几口后夹起两片卤牛肉片放进嘴里,那种感觉畅快无比。
借着酒劲,肖遥说:“班大人,你回长安的话,带上我们俩个吧。”
班平朝嘴里扔了两颗胡豆,问:“你们去长安做什么啊?”
“去长安进点货。”
“你是汉人,怎么穿着的是胡装?”
“生意人嘛,入乡随俗,有得嫌,穿什么都无所谓啦。”
班平哈哈一笑:“我们很投缘,回去之前,你得陪我去趟楼兰。”
肖遥望了斯兰一眼,感觉斯兰的眼神平静如水。
肖遥问班平:“一定要去楼兰吗?”
班平点点头:“这次来西域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阻止楼兰国和匈奴结盟,不然匈奴就会以楼兰为跳板,威胁我们大汉国人的安全而且,”班平看了一眼斯兰,接着说:“依我对匈奴人的了解,一旦楼兰跟匈奴结了盟,楼兰的苦日子就来了。”
肖遥看了看斯兰,斯兰点了点头,她的意思很明显。
第二天早上班平率众人行至楼兰城下,班平让随从去叫守门的楼兰士兵开门,这个侍从把嗓子都喊破了,城楼上的楼兰兵都只当是没听到。
斯兰一走到城门前,城门上的士兵就大呼小叫起来。
不一会儿老国王出现在城楼上。老泪纵横。
一夜之间楼兰王头发全白了。他挥了挥手,让守门的士兵打开了城门。
一行人鱼惯而入。
进了宫殿,楼兰王远远望着班平:“上次你当着真主起誓答应我,这次来楼兰一定把我的儿子送到我的眼前。”
班平沉吟了一下,才说“……他似乎不想回楼兰。”
“这话我似乎不能信。”
“我有米拉的亲笔信,另外,这次我带来了天子托我送给您的大汉珍宝。”
“再多的珍宝也不能让老眼昏花的肖遥重返青春,楼兰最珍贵的是我的米拉,未来的王。”
老王的话说完,一群卫兵走过来,把班平团团围在中央。
肖遥和班超被关到了楼兰王宫西边角的一间屋子里,肖遥走到牢房边,看着窗外,蓝色夜空,星光点点,夜幕下一轮圆月像一面精美的铜镜,肖遥感觉自己的额头当中隐约有些发热。
他隐约看到月亮下面好像有一队兵甲在云层里穿行,再仔细一看,又好像是在大漠深处,一只黑色大军正冒着狂沙朝楼兰开进,他们像是从沙漠底下钻出来的鬼魂,一个个长得奇形怪状,虽然个个头皮光光,只有天灵盖上留着长发编成的辫子又黑又粗。
队伍绵延五里开外,约有万人,从他们移动的轨迹来看,明显是只奔楼兰而来。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大军最前面的这个人看上去年约四十来岁,长得凶神恶煞,一身的肌肉,里面的血管快要爆烈出来,嘴角边有一颗花生大的痣。这人铁塔一样的坐在马上,马是汗血宝马。
肖遥揉了揉眼睛,那些兵将们更清晰了,他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还有盔甲的颜色,特别是走在最当中一个长着一脸横肉的家伙,肖遥猜出这人就是雄善。
雄善仿佛就在肖遥跟前,说什么他也都能听到。雄善轻声喝了一声:“停!”
一万多大军两秒钟之内就停下了下来。在白雪飞扬的大漠中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将军作下一个指示。
雄善用蝇翅振动那么大的声音对站在他左近的副将说:“我进城迎亲,你带着大军在此听肖遥号令行事,如果动了一步,提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