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80后,喜欢旅游,特别是爱去那些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肖遥的前半生和普通驴友一样,就是满世界的瞎转,只到那年他回家过春节,遇到那块殒石,他的驴友人生就跟从前不大一样了。
肖遥老家在大山里面,群山莽莽苍苍,纵横五百里,老屋所在的村子在大山南麓余脉山脚下,南边山林茂密,泉水叮冬。
今年春节肖遥回到了家乡。
一有时间他就钻进老屋南面山岗子的松树林里乱转,找山洞,摘野果,寻找童年的感觉,有时会站在山岗子上遥望不远处的那片肖家坟园,一点也不感觉害怕,反倒有一些亲切感。
事情发生在大年夜,肖遥和几个小伙伴在村子老屋前放鞭炮,他对放鞭炮不怎么感兴趣。
记得那晚大山上空繁星满天,突然间感觉正前方一亮,抬头一看,一颗硕大鲜亮耀眼的流星正从肖遥头顶的上方朝村子前面的山坡上不紧不慢的飞去。
这颗流星离他如此之近,近得几乎就是从头顶掠过一般,他不由自主的跟着流星飞去的方向跑起来。
其时晚上四野寂静,幽溪低鸣。天上一轮圆月当空低底的挂着,满天繁星在蓝黑的天幕上分外美丽,肖遥心底升起一种奇异的温暖,仿佛那颗明亮的大星是他日夜思念的东西,感觉很亲切。
他就这样一直跟着这颗流星跑啊跑,流星越过南山一片长满松树林的小山坡,落在一片灌木丛里。肖遥钻进去,一眼就看到一枚蓝色的石头,石头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虽然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捡了起来。
当时他感觉一阵眩晕,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肖遥感觉到身体漂浮了起来,一直漂到了松林的上空……不知道过了有多长时间,慢慢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松林的一片空地上,身体的周围有一股奇特的光芒。他爬起来,看到不远处小茅棚前个黑影,背对着他坐在八仙老木桌边。
小茅棚平时没人,一张桌子几条长凳,桌子上搁着一把黄土陶壶,走山路的人腿走酸了坐在这里喝杯凉水,吹吹山风。
茶棚原先住着一个姓肖的老人,一个人在村子南山脚下搭了间茅草棚子,围了个小院,远离肖家湾,离群索居。
有一阵子肖家湾传得邪乎,说看到浑身是血的肖爹从乱坟岗爬了起来,还走进了村,有人看到他脑子后面凹下去一块。
在肖遥的记忆里,肖爹是多么好的一个老头儿呵,他喜欢看书,会讲故事,一村的小孩都喜欢跟着他跑,听他讲故事。
肖爹棚子房里有两只柳条箱子,里面尽是小人书,肖遥爱在箱子里最翻来翻去,找自己喜欢的娃娃书看。
肖爹死后,村里人经过他的茅草棚子都会歇歇脚。有人说,要是肖爹还在就好了,听的人皆沉默以对。
这个夜晚,肖遥走过去握着肖爹的手,心中有无法言说的悲伤和温暖。
“肖爹您去哪了。”
肖爹起身朝山上走去,肖遥跟在他后面。此时月光正好,林间传来夜鸟的低鸣声。肖爹一直走到半山腰的一片竹林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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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遥问:“您上山做什么?”
肖爹说:“见人。”
肖遥看到不远处山岗子东边坟园那边站着,起码十几个,有男有女,黑压压一片,他们走过来,把肖爹围在当中,开始咒骂他,说他是个贼。这些人肖遥认识,就是村子里的,但看上去明显要年轻些,肖遥看到长得非常像父亲的年轻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
黑夜中肖遥父亲的眼睛都是红色的,特别吓人,上窜下跳,一副愤怒的样子,好像被人刨了祖坟,他平时是多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啊。
这些人对肖遥好像没有恶意,有个人还推了肖遥一下:“站远点,这老家伙偷村仓库的东西吃!”
几个后生不停地殴打老人。
肖遥冲上去护住肖爹,哭着喊,你莫打肖爹啊!他是饿了才这样的!
肖遥的父亲突然一棍子抽到了肖爹的后脑勺上,肖爹后脑塌下去半边,血泡只往外涌,肖爹扑倒在地上。
几个村民把被打死的肖爹拖到山后,扔到乱坟岗里,连坑都没挖,就朝他身上扔了几个石头,算是安葬了。
肖遥吓呆了,浑身发麻,想跑,又不敢动,只感觉额头有点发热。
10多分钟后,这群人走进山峦深处消失在蓝色夜色里。
肖遥出了门一路狂奔,回到家,父亲问肖遥:“你去哪了?”
“肖爹爹的茶棚子。”
“哦,吃饭吧,菜都冷了。”
这晚肖遥陪父亲喝了几杯。
“问个事,爸爸,肖爹怎么死的?”
肖遥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说,被人打死的。
肖遥父亲的脸发黑。
肖遥看着父亲,他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年轻时为什么那样的凶恶,他会变成那个样子,而且那样对肖爹。
肖遥说:“爸爸是不是你打死了肖爹?”
父亲半天嘴巴颤动了一下:“他是坏人,偷村上的东西吃呢。”
肖遥说:“肖爹是好人,他饿成那样的。”
初二,肖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