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如果不是身为当事人,乔镜心想,就算他是景星阑,也要觉得自己头顶青青草原了!
“自然是来听故事的。”叶东风见好就收,他向来懂得怎么在人的底线上反复横跳,又身怀绝世武功,天生就是那种让人恨得牙痒痒却无能为力的家伙,“上次还没说完呢,我见你又写了新书,那本《云茶山居》我也看了,但不怎么感兴趣,你真不打算出个《入江湖》的续集吗?”
这话说的,乔镜都忍不住想叹气了。
梁帝想让他写《云茶山居》第二册,叶东风想让他写《入江湖》续集,他手头还有一本《重生》的第三册存稿才开了个头……这是什么恐怖的催稿地狱?
“不打算,”他硬邦邦道,“而且我今天不想说话。”
上次乔镜已经大致摸清了叶东风这人的性格,知道他这人虽然爱憎分明,却不会滥杀无辜,平时不恶趣味的时候还算比较好相处的,干脆就硬气一些,直接拒绝了对方。
果然,叶东风也没生气,只是摸着下巴道:“这两次确实是我唐突了,老是半夜翻窗也不好,这样吧,我最近也没有什么其他去处,既然你和萧公都愿意隐居在此处,想必这村子一定是人杰地灵,风水宝地,不如——”
乔镜冷着脸,一把从座位上拽起叶东风推到屋外,“咚”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人的打算!
青年心累地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但烦恼并不会伴随着一晚上的时间消失,更何况乔镜今晚睡得还很不踏实,后半夜都在做一系列乱七八糟的梦——
什么叶东风又双叒叕偷偷翻进家门,从柜子里偷穿景星阑的衣服啦,并且还得意洋洋地上门炫耀,两个人当着他的面互相斗舞,景星阑还淋着暴雨大声问他你到底爱谁……导致乔镜醒来后整个脑袋都嗡嗡的,浑身萦绕着沉郁的低气压,吓得008也大气不敢吭一声。
“咚,咚,咚……”
虽然乔镜打定了主意之后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但是他不可能不出门打水,而且就这发呆的一会儿功夫,外面传来的均匀敲打声已经让他很有些忍无可忍了。
犹记得他上次搬家的时候还是在现代,本来他并不是住那个小区的,就是因为周围上下左右的邻居持续半年多的装修计划让在家安静写作的乔镜忍无可忍,最后干脆花重金搬到了全市最高档的小区内,终于免除了每天被噪音打扰的烦恼。
他冷着脸站在院子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原本还是一片空地的隔壁已经在一夜之间竖起了四根梁柱——始作俑者自然是那个正朝他笑得一脸灿烂的叶东风叶大侠。
乔镜定定地和他对视了几秒,扭头就回了屋子。
“呯!”
叶东风再次吃了个闭门羹,他捏着手中的锤子,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鼻子。
“我这长相,”他自言自语道,“应该也不比那姓景的差到哪里去吧?至于这么避之不及吗。”
在思索一番后,男人决定自恋地把乔镜冷漠的态度归因于有夫之夫的克制,于是心情骤然愉快起来,又开始了叮叮当当地敲打。
他要在乔镜隔壁建一座小木屋,不需要多奢华,能遮风挡雨就行,反正叶东风也不打算长住,因为就像是他说的一样,最近实在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值得他千里迢迢跑过去围观,唯一称得上“有趣”二字的,就只有不远处小屋里那个对他不假辞色的晏河清了。
另一边,皇宫内。
“皇弟,你今日怎的有些心不在焉的?”梁帝看着面前男人目光漂浮不定的模样,无奈道,“你不会还想着云茶村吧?”
“皇兄见谅,”景星阑猛地回过神来,一脸歉意道,“只是昨晚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竟然会梦到某个令人生厌的家伙……景星阑光是想想就觉得胸口郁气,而且没来由的满腔怒火。
叶东风这人,他面无表情地想,也忒阴魂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