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着笑着,人就蓦然哭了。
好不容易松缓下来的气氛,在这个时候又变得焦灼起来。
压抑、闭塞的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
势要将困在里面的人直接逼疯才行似的。
他们谁都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会因为被困住而放声大哭。
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这么一个悲惨的局面。
小军哥再将整块墓碑上的名字歪歪扭扭地写全了之后。
回头看了一眼那把已经刀刃卷曲得不成样子的砍刀。
心一横,他直接冲过去将刀捡起就往脖子上!
唰——
其余几人的视线一瞬汇聚过来。
他们脸上先是错愕,后是惊恐。
他们忙争着向前走,想安慰那人,让他不要这么快就进行自我了结。
可压根就来不及了。
眼看那刀刃被横着一抹。
噗嗤——
鲜血毫不遮掩地喷溅出来。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躺在地上,身体无力地扑腾着。
眼神中的光芒渐渐消失。
鲜血将一小块地方浸染成恐怖的黑红色。
就像是有追命的鬼怪要从地下狰狞的爬出来将他们全部杀光似的。
剩余几个人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就像是无形中被一只狰狞的大手捏住。
大手慢慢收缩,让他们渐渐眼球凸出、张大嘴巴妄图获得呼吸的权利。
可无奈。
他们越是挣扎,那恐怖的窒息感就越来越严重!
就在要彻底失去对空气的掌控的一瞬。
一声像是撕裂地面的轰隆巨响传来。
砰!
哐啷——
像是奇奇怪怪的响动在这个时候完全凝结在一起。
噪音从上方绵延下来,伴随着恐怖的震动。
但他们现在依旧被遏制得死死的。
就算是脚下面传来恐怖的震荡,大脑恐惧得不行。
却依旧是无法控制身体挪动分毫。
咔嚓——
直到上方的洞顶赫然被打开了一条手臂粗的裂缝,渣土、灰尘密集地倾泻下来。
整间墓室骤然变成了拆迁现场。
可就在渣土掉下来的一瞬,里面的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呼哧——
呼哧——
他们看着彼此已经变成猪肝色的脸色,劫后余生地大喘着粗气。
而老八则是泪流满面地看着地上躺着早已经被渣土覆盖了大半身体,不存在回还余地的小军哥。
他撕心裂肺地哭着。
声音一声又一声,从裂缝中蔓延出去。
原本就刚经历一番撕扯的裂缝在这层层叠叠的回声震荡中,又刷刷掉下来了不少尘土、碎块。
寸头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咒骂一声直接冲上去就给老八一巴掌。
“你哭有啥子用?特么现在也就这样的情况了!你再哭!”
“再哭两下子,上面地震更严重,只会让我们在这里死得更快!”
寸头怒骂着。
这声音却也是没压低。
身后的大胡茬子恨铁不成钢地上来一人给了一巴掌。
也没多说。
整个墓室安静下来,灰尘弥漫也沉淀。
整个墓室又变得澄明起来。
剩余的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地站到了那裂缝下面。
似乎是终于明白了,刚刚那将死的局面是这道突然出现的裂缝救了他们。
大胡茬子皱眉看向上面,乌漆嘛黑的没有半点光亮。
不是地面……
明白这一点之后,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压根就不知道咱们往下走了到底多久,怎么就是找不着回去的路呢?!”
越想越绝望。
自他们进入这里遇到红犼脱困走散了之后。
原本是十二人的队伍,现在到这里只剩下寥寥几人不说现在又死了一个。
“这地方真就是想把咱们往死里整呗?可为啥会有这么多的地震出现啊?!”
“我记得是来之前还听人说这里太平得很,除去涝灾其他啥都没出现过,现在就到了涝灾时节了吗?!”
寸头不解地说着,其余人更是懵逼。
按理说这边的雨季至少还得等半个月吧!
重点如果是涝灾的话,那再怎么说也不能这么干燥啊!
多少得整点水下来吧?
可沁入感官的只有无限的干燥,这更让人烦躁。
就算是有了裂缝。
这间他们不管怎么折腾只能弄出一些划痕的墓室。
现在已经变得不再那么的坚不可摧。
可没有食物和水源,最终让他们迎来的也只有死亡。
绝望地躺回地上。
几人目光麻木地看着上方的裂缝带来的黑暗,连哭得气力都没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人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寸头无语地扒拉了一下身边的人,“别说话了……等死吧……怎么可能有人,有鬼还差不多。”
他说着,将头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