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简陋的竹床之上。
梶原千春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和戒备。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简陋的木屋中,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包扎过。
耳边传来的是清脆的鸟鸣声,鼻端则萦绕着淡淡的花香,还夹杂着泥土的清新气息。
她微微侧头,便看见了窗外流淌的小溪,水面上反射着朝阳的金光,波光粼粼,如同细碎的金子一般。
思绪渐渐回笼,梶原千春记起了自己是如何在昨天清晨中跌跌撞撞地逃入这片山林,身后是急促的追兵脚步声。
梶原千春在茂密的林间仓皇逃窜,她对这片陌生的地形并不熟悉,只是凭借着间谍的本能,尽量选择隐蔽的小路以躲避追捕。
然而,在一片乱石嶙峋的区域,她不慎一脚踏空,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惊恐中她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惊叫,便跌落下了悬崖。
悬崖下是一片茂密的丛林,梶原千春在坠落的过程中被树枝几次缓冲,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梶原千春感觉到有人靠近。
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一片朦胧。
她只感到那应该是个男人,对方蹲下身来,仔细地打量着她。
梶原千春本能地想要反抗,但身体的疼痛和虚弱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她试图集中精神,但黑暗再次席卷而来,她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当梶原千春再次恢复意识时,她已经躺在这间简陋的木屋中。
她尝试着起身,然而身体的每一处似乎都在抗议这个举动。
尤其是一阵剧痛从左腿传来,像是被利刃刺入骨髓,钻心般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头上冷汗直冒,顺着额头流下,与因为疼痛而渗出的细汗交汇,打湿了她的发丝。
她紧咬着下唇,试图通过喘气来缓解这股难以忍受的痛楚。
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胸腔的剧烈起伏,仿佛在提醒她,身体已经遭受了重创。
她不得不重新躺下,双眼紧闭,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从剧痛中平复下来。
然而,疼痛并未因此消散,它像一个无形的魔鬼,缠绕在她的左腿。
自由行动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实现的。
她叹了一口气,开始重新审视起自己所处的这间木屋。
木屋虽小,却收拾得井井有条。
墙壁上挂着一些简陋的农具。
梶原千春的目光被一件挂在墙上的花衣服吸引住了。
那是一件已经掉了色的红褂子,身量明显是为孩童设计的,大概适合七八岁的孩子穿着。
这件衣服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却也给这间朴素的木屋增添了一抹亮色。
她目光转向屋内的一角,那里堆放着一些药材和捣药的用具。
这时,木门突然嘎吱一响。
梶原千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女孩推门走了进来。
她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小心翼翼地迈步,生怕洒出一滴。
当她走得近了些,梶原千春这才仔细打量起来。
小女孩身上的衣服虽然打着补丁,但看上去浆洗得干干净净,补丁边缘的线脚被细心地缝制得整整齐齐。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爱干净的小女孩。
她头上戴着一朵不知名的野花,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正朝着梶原千春这边看来。
小女孩看见梶原千春已经醒来,双眼顿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姐姐,你醒了!”她兴奋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如释重负。
“真是太好了!”小女孩继续说道,“你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把我和我爹都担心死了。我爹去山上采药还没回来,他要是知道你醒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梶原千春看着小女孩纯真的笑容和关切的眼神,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轻声说道:“谢谢你,小妹妹。是你们救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小女孩听了,连忙放下药碗,摆手说道:“姐姐,你别这么说。我爹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说完,她把药汤递给了梶原千春,“姐姐,这是我爹特意为你熬的药汤,你趁热喝了吧。”
梶原千春接了过来,一口气喝下了苦涩的药汁。
随着药力的发散,她觉得身体的疼痛似乎也在慢慢减轻。
当然,这一切都是心理作用。
她很清楚,自己这条腿已经伤到了骨头,没有半个月,根本就别想挪窝。
自己真是太倒霉了,失去了行动能力的特工,无论再怎么会伪装,其危险系数都会成倍数的增长。
梶原千春接过药汤,一口气喝下了那苦涩的药汁。
虽然味道令人难以下咽,但她知道这是治疗她伤势的必要之物。
随着药力在体内发散,她感到一股暖流缓缓流过,身体的疼痛似乎也在慢慢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