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看到了检修口,也绝对不会想到有人会用猫来传递情报。
妙啊,看来这个“鹞子”还真不是一般人。
有了猫儿助力,来回传送情报和钥匙,自然再简单不过。
方如今让行动队员去查了527房间住的客人的登记资料。
沈哲溪,男,金融导报的记者,比“鹞子”入住早一天,在“鹞子”出事的前一天下午退房离开。
时间上倒是能够对的上。
方如今推测,两人应该在“鹞子”入住的当晚便完成了情报的交接,沈哲溪将情报存放在大兴银行公库的保险柜中,随后回来将钥匙传递给“鹞子”。
恰好当天负责接待的侍应生值夜班,据侍应生回忆,沈哲溪入住时只是提了一个小行李箱,并没有看到猫。
对此,方如今倒是不以为然,将猫藏在行礼箱中并不是什么难事。
还有一条重要线索让方如今更加笃定这个沈哲溪就是来跟“鹞子”接头的,因为在他入住的当天,也同样点了一份熟鸡肝片。
现在有了527房间顶棚上的猫爪印作为佐证,完全可以确定沈哲溪就是替“鹞子”传递情报的交通员。
如果再辅以对沈哲溪的行踪轨迹分析,并让饭店的侍应生和银行公库的工作人员对质,更是板上钉钉。
如此,“鹞子”足不出户完成情报传递的事情便算是解决了。
从湖边村饭店返回之后,方如今便将自己关进办公室里,将今晚再次勘察和分析的情况进行汇总。
方如今边想边写,灵感源源不断,钢笔勾画不断,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状态。
过往的经验与知识,在脑海中融汇成一条清清小溪,清澈见底、明快奔流。
连续几天没日没夜的加班,令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可此时此刻他却丝毫不知疲倦。
当写完最后一行字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多钟。
纸上密密麻麻,满是令人头晕目眩的钢笔楷书,和一些简笔画示意图。
就算是不认字的人,只看那几张图,也能看懂大概整个情报传递的过程。
方如今放下纸笔,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端起茶缸喝了一口,凉津津的茶水顺着喉咙滑进食管,进而又到了胃里,心中的疲惫被微微抑住了一点。
又将几处不妥之处稍作修改,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忍不住心潮澎湃。
这份分析报告上,还有几个未能解决的疑点。
第一,保险柜的密码。
这是目前最重要,也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可是到目前为止,方如今却没有一点思路。
第二,沈哲溪的真实身份,以及他跟“鹞子”的关系。
第三,藏在保险柜里是不是“鹞子”从上海带来的重要情报,如果不是情报,又会是什么?
第四,留在530房间的钥匙,是“鹞子”打算从一壶春回来之后拿走,还是故意留给他人的,如果是后者,那这个人又是谁?
第五,为什么“鹞子”与张鑫华约定的时间,与报警电话中鬼货交易双方接头的时间一样?
对于第五个问题,方如今倒是有了一些想法和推测。
如果是纯属巧合,显然是没有什么值得推敲的意义。
反之,情报交易的时间是早就定好的,但周新刚得到文物交易的时间在后,如果说这两者之间有一定的关联,那打报警电话的人,多半会跟“鹞子”案有关,这个人知道情报交易的时间。
从最终造成的后果来看,这个人极有可能故意抛出盗墓贼的线索,将警察局的人引到一壶春来,从而破坏这次情报交易。
方如今眉头紧蹙,由此推断,日本人的可能性大一些。
周新刚这帮警察纯属是被利用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只有在现场制造混乱,闫建波和同伙才有更多的机会出手完成刺杀。
假设这个推论成立,日谍是如何知道情报交易的准确时间的呢?
张鑫华曾经说过,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是“鹞子”当天早晨九点左右才通过电话临时通知的,且只有他和吴剑光两人掌握。
由于时间仓促,他带人匆匆赶到一壶春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四十,发现侦缉科的监视点之后,直接控制了两名警察,并将监视点征用。
由此看来,张鑫华手下人泄密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第六,“鹞子”和沈哲溪两人或是其中之一,对临城特别是湖边村饭店的结构十分熟悉,知道五楼客房卫生间有检修口,且顶棚上面是相通的。
而张鑫华提供的档案资料显示“鹞子”并未在临城待过。
既然排除了“鹞子”,熟悉临城和湖边村饭店的便是沈哲溪了。
这么说来,沈哲溪虽然多半是个化名,但此人极可能有在临城的生活经历,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临城人。
第七,在微服私访宝成钱庄的时候,那个要饭的老叫花子神叨叨的,老是去宝成钱庄大门口大喊大叫,会不会和“鹞子”有些关系?
其余的疑点也不是没有,方如今只是简单地列了一下,但都不如前面七个那么重要。
方如今做事一向谨慎,最后又将这份分析报告从头到尾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