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刚扭过头,那表情好像是刚发现张国玺还站在一旁的模样。
“三爷,家里没丢什么值钱的物件吧?”
张国玺的表情迅速切换,微微皱眉:“还没来得及仔细查,说不定也是过路的飞贼。哦,对了,不是前阵子咱们有不少飞贼来临城了嘛,闹得沸沸扬扬的。”
周新刚点点头:“多事之秋啊,三爷家大业大,容易被人盯上。以后还是小心一些为上。”
“多谢周科长提醒。来人,拿过来!”
张国玺话音刚落,便有一个手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
张国玺接过来往周新刚手里一塞:“周科长,你说说,这么个小事,还把你的大驾惊动了,我张老三实在是心中有愧。大热的天,科长一会儿带这位小兄弟找个地方去喝茶消消暑。”….周新刚将信封在手中掂了掂,脸上露出笑容:“三爷每次都那么客气,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哪里,哪里?”张国玺赔笑,“在临城地界上,都是靠着周科长照应。这点小事我们能处理的来,就不劳烦周科长和这位小兄弟了。”
周新刚将信封晃了晃:“那成!若是三爷遇到了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随时恭候!”
“一定,一定!”
张国玺笑眯眯地送周新刚下了楼,在走下一楼的条石台阶的时候,周新刚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把身后的张国玺和蒋进看得都是心里一惊。
“科长?”
“周科长,没事吧?”
周新刚蹲在地上,揉揉脚腕,尴尬笑了笑:“没事,没事,一脚踩空了。还好没崴了脚!”
张国玺送周新刚走出了院子,看着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不见了。
看着站在门口的一众手下,横眉立目道:“都滚进来,还觉得不够丢人显然是不是?”
一众手下灰溜溜地跑进院子,大门咣当一声关上。
那个心腹壮着胆子走上前,对张国玺说:“三爷,周新刚每次都是收咱们的钱,但从来没跟咱们办过事,是不是……?”
张国玺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鼠目寸光,周新刚是侦缉科的科长,手握大权,其权力不比几个副局长差,这样的人我能不当大爷似的供着?”
他不求周新刚帮忙,只希望他不给自己坏事就好。
这些年,周新刚从他这里收了不少的好处,对他的一些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相安无事。m.y.
张国玺觉得这样的距离就很好,他也不希望跟周新刚走得太近,因为他觉得自己始终看不透这个人。
心腹忙连连称是:“三爷教训的是!是兄弟愚钝了,愚钝了。”
张国玺没好气地说:“不是你愚钝,是你压根儿就没脑子。让你们查线索,一个个地都说没有。怎么人家一来,就知道凶手是用飞爪上的楼,一帮饭桶!”
心腹干敢接话。
张国玺回头心腹道:“你去问问刚才那个年轻警察都问了些什么,有没有嘴上没把门儿的胡说八道?”
“是!”心腹领命而去。
张国玺走进了一楼的客厅,自己的女人泪痕犹在,楚楚可怜。
“收拾东西,搬家!”
女人道:“往哪儿搬啊?”
张国玺翻翻眼皮:“外面我有不少宅子,但都不安全了,你和儿子还是跟我回家吧?”
“我不去!”女人连连摇头,一口回绝,泪珠扑簌簌而下。
张国玺口中的“回家”,就是回他原配那里。
大夫人的父亲是帮会的,她本人的性格颇为泼辣,她们母子过去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会有好?
张国玺本想训斥几句,但看到女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于心不忍,拉起女人的小手,温言道:“你也看到了,咱们被人盯上了,除了家里,哪儿都不安全,听话,跟我回家。我保证,那个黄脸婆不敢把你们母子如何。”….“那你保证!”女人撒娇地一扭腰身。
张国玺摸摸大光头,咧嘴笑道:“我保证!”
好说歹说说通了,女人自去收拾行李。
这时,心腹走了过来,面带得意之色汇报道:“三爷,兄弟们都问过了,没有满嘴放炮的,您放心!那小警察道行差得远着呢。”
被张国玺一瞪,笑容立即收敛。
“跟在周新刚身边的人,你们都要小心点,不要自作聪明!”
“是、是、是……”
“你一会儿安排几个得力的兄弟送她们母子回去,跟夫人说,就说我说的,暂时先安顿下来,等过阵子再想办法……”
吩咐完,他又觉得不合适,索性起身直接给那个黄脸婆打了个电话,恩威并施一番总算是把对方的工作做通了。
放下电话,对心腹说:“你跟我去趟清河坊!”
心腹两眼圆睁:“清河坊?三爷,那可是姓罗的地盘儿,咱们……”
“少废话,让你跟着去就跟着去。”
心腹急问:“三爷,那咱得多带点兄弟!”
“用不着,就你们四个跟我去!”
“啊?”
蒋进和周新刚从张国玺的外宅出来,便直接上了停在巷口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