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之后,江离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去学校。
姑姑对此倒是很高兴,安排了崔妈天天给她变着法儿的做好吃的。
在她看来,自己这个侄女这样的状态才是最好的。
一个小姑娘非要跟那帮惹事的学生们搅和在一起,成什么体统?
门被轻轻推开了,一身旗袍显得雍容华贵的姑姑迈着步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崔妈。
崔妈的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碗,里面装着香喷喷的鸡汤。
她们一进门,江离便闻到了鸡汤的香味。
“怎么样,今天好些了吗?”姑姑关切地问。
除了不赞成江离在学校里搞运动,姑姑是真心对她好。
“挺好的,没感觉哪里不舒服!”
江离看着姑姑,岁月虽然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还是能够从她的脸上依稀看出父亲的痕迹。
母亲已经故去多年了。
对于父亲,江离的印象已经模糊了。
只听姑姑说,父亲早早就离开了家,听说一直都在上海,但是始终没有同她们联系过,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江离很是奇怪,以姑父的权势,在上海找一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听姑父和姑姑说起过找人的事情,而且夫妇二人对父亲的事情讳莫如深,也很少提到他。
这些事情一直都憋在江离的心里。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从外面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表姐,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少年和姑姑有七分像,五官长得很是秀气,是姑姑的独子,名叫小光。
“哪儿也没有伤到!你不上学,跑回家干什么?”
小光上的是寄宿的初中,是江离从小看着长大的,江离说起话来也是丝毫没有拐弯抹角。
小光嘿嘿一笑:“这不是听说你受伤了,就回来看看!”
姑姑在儿子额头上戳了一下:“你个小东西肯定是不想上学,打着看你表姐的旗号偷偷跑回来的是不是?”
小光闪身躲开母亲,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表姐,我听说你们学校又有特务被杀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显然,特务在孩子的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姑姑接过话嗔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管这些做什么,这是你该想的事情吗?”
“妈,你问问表姐,就知道特务们有多讨厌了,我爸爸不是也说过这样的话吗?”
“要死了,胡说八道!我跟你讲啊,不要口无遮拦,会惹事的!”姑姑当即变了脸色。
特务人见人厌,却又人见人畏。
在江离的劝说下,母子二人这才停止了争执。
等姑姑走后,小光这才神秘兮兮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江离,得意地道:“怎么样,我这个邮差还合格吧?”
江离目光在纸条上扫了一眼,便迅速取了火柴,将纸条点着。….小光笑嘻嘻道:“表姐,谈朋友搞的神神秘秘的。就是我妈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
“就你事多!”江离打断了他的话。
……
中午时分,陈龙根将黄包车停在一座酒楼的侧面荫凉里乘凉。
他现在还没有吃饭,但酒楼里用餐的客人很快就会出来,所以他和其他的车夫只能是饿着肚子在这里等活儿。
“你就是陈龙根?”
这时,三个短衣襟小打扮的人找上了他,起初陈龙根还以为是坐车的客人,可对方却将他“叫”到了一个偏僻处。
陈龙根心中忐忑,这是遇到了街上的地痞,估计又要出血了,可人家偏偏为什么跟他过不去?
“顺风车行听说过吧?”一个为首的小胡子说。
陈龙根狐疑地点点头,顺风车行规模不算小,他好几个兄弟都挂靠在顺风车行。
“一会儿,你再找几个兄弟拉我们去趟顺风车行。”
陈龙根一头雾水,闹了半天这三人还是来坐车的。
他又叫了两辆车,众人一起去往顺风车行。
一路上,陈龙根都在琢磨,可想破脑袋也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
到了顺风车行,就见到身材发福的武老板迎了出来。
“柳爷,您可真准时!”武老板笑眯眯地说道。
“武老板,契约都准备好了吧?”
“早就准备好了!请里面坐,里面坐!”
陈龙根将车停好,等着被称作柳爷的小胡子付车费,可对方像是根本就忘记这回事似的,径直跟着武老板走进了屋子里。
陈龙根不禁叹气,这趟车距离可不近,拉了近半个小时,起码得有三角钱的收入。
另外两个同伴心有怨气地看着陈龙根,心说都被这小子给坑了。
“二位,实在是对不住,我也不知道他们……”
陈龙根也是看小胡子说话还算客气,便叫了两个最要好的兄弟,没成想却坑了人家。
此时在两个兄弟面前,陈龙根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爷是他们惹不起的,只能是自认倒霉。
三人正要拉车走人,这时柳爷的一个跟班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