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也属于逢场作戏。但是这种场合,不谈论一点女人的话题怎么可以。
这时,陆德生也坐了过来。
张锐哈哈一笑,向着一旁的陆德生说道:“陆会长,还是你的面子大,茅老弟平时可是难得来到这种场合,你可要领这份情啊!”
严格来说,张锐是陆德生的子侄辈,但毕竟是在公共场合,两人也没有表现的太过于亲密,依旧是用官面上的称呼相称。
陆德生也是满面笑容,口生莲花,微微躬身笑道:“其实我一个小小的商人,哪里能有那么大的面子。我去登门相邀之时,可是说你张参谋长要前来,人家茅站长这才答应来的。说起来,我也得感谢你才是。”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是相视一眼,开怀大笑,陆德生不愧是久经场面的大商贾,说起话妙语连珠,风趣横生,让人如浴春风之感。
市政委员会的一名副秘书长也赶紧走了过来,此人姓叶,在临城也算是一号人物,也在受邀请的行列。
不过,前一阵他分管的秘书处干部刘振华忽然被确定为日本间谍,这让叶秘书长着实胆战心惊了多日,此时见到茅站长之后不免矮了三分。
间谍案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叶秘书长知道事情并不是完全过去了。
刘建华这件事就像是一把利剑,一直都会在自己的头顶上悬着,没准哪天就会有人又借这件事攻讦自己,而茅站长的态度极为关键,甚至可以说是决定着他的命运。
在案件的侦办当中,他都是和行动组的人打交道,根本见不到茅站长本人,今天正好借此机会和茅站长接触一下,以期能够在茅站长面前留下一个好形象,以便下一步再做接触。
跟在叶秘书长身后的,还有两名政府官员,站长并不认识,他也是懒得和这些人打交道,说到底并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于是只是淡淡的回应了几句,便向守在一旁的王韦忠使了个眼色。
王韦忠自然明白站长的意思,迈步上前伸出手去示意,邀请叶秘书长到一旁交谈,如果真的有事,可代为转达。。
一直作陪的陆德生看在眼中,暗自点头,不亏是特务处最年轻的外勤站站长,轻描淡写的就打发走了这些人,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政府官员,在这位茅站长面前却恭顺地不敢多说一句。
陆德生陪着茅站长和张锐聊着,他做生意有张锐这个实力强劲的子侄辈罩着,按理说已经是畅通无阻了,但近几年随着特务处的日渐崛起,茅站长这号人物也是越来越重要,其实力令人不可小觑。
临城军事情报站负责监督节制本地的军警宪,有些时候说起话来,比张锐这个参谋长还要好使。
对于茅站长的到来,陆德生非常高兴,连着和茅站长喝了三杯。
可是,他毕竟是身为主人,今天来的宾客都要照顾到,不能光陪着茅站长,冷落了其他的宾客,只好告罪一声,叮嘱张锐好好地陪着茅站长,身前去迎接应酬,张锐便陪着站长说话聊天。
“茅老弟,是不是刚才和彭主任之间有些不愉快?”张锐试探问道。
茅站长呵呵一笑:“怎么,连参谋长也看出来了?”
“按理说,你们之间的事,我这个外人不该多嘴,可是今天这个机会我不得不劝你一句,彭浩良此人可是个笑面虎,你现在得罪了他,可要做好防止他背地里使绊子的准备。”
茅站长拱拱手:“多谢参谋长提醒,彭浩良什么人,我之前也是有所了解。我这人讲究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别人非要犯我,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张锐轻轻跟他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是跟茅老弟你这样的人说话痛快,他们党务调查处那帮人算什么,放在之前都是地痞流氓,给他个鸡毛就当令箭,好好的红党不去抓,天天盯着大学里的学生……”
张锐是个直性子,几杯酒下去之后,话就明显多了起来。
既然谈到了临城调查室,站长也是来了兴趣。
张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茅老弟,你说说,那些临城大学的学生无非就是听了一些红党的反动言论,暂时被迷惑了心窍而已,派人去做做工作不就得了,还要把人家抓去审讯,干的是人事儿吗?”
站长眉毛轻轻一挑,张锐的酒量可不小,即使喝了酒,也不会乱说话,这一番对自己说出来,定是另有深意。
“茅老弟,你有所不知,我们司令夫人有个娘家侄女,就在临城大学上学,这小丫头人长得漂亮,脑袋瓜也好使,但就是书读得太多了,想的事情也太多。这不,前一阵,在学校里参加了罢课抵制临城调查室那些人干扰大学正常的教学秩序,被姓彭的人给盯上了。”
“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一通着急上火,把小丫头叫回家来劝了一番,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听,说出的道理一套一套的,你说一句,人家说十句。那天我正好陪着司令打麻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听了七七八八。要说啊,这件事,固然小丫头这样的年轻人涉世未深,但姓彭的也太过分了,抓了不少的人,还说那些学生杀了他手下的情报组一个姓熊的副组长。”
“那些只会动嘴皮子、耍笔杆子的娃娃学生,能杀得了一个干情报工作的老牌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