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
汪广汇又是摇头。
“不要企图隐瞒。”方如今强调。
汪广汇苦笑道:“不敢,不敢,我就是个将死之人,怎么敢欺瞒各位长官?”
事到如今,丑陋的伤疤一旦揭开之后,就再也合不拢了。
他知道自己交代的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唯有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洗刷自己的罪恶。
“再好好想想!”方如今依然不肯死心。
从目前来看,并没有看出汪广汇被闫建波策反的迹象,但闫建波是如何知道汪广汇内心里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呢?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闫建波留在嘴角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从崛部隆一的口供中,他便知道这个日本间谍确实工于心计。
闫建波将自己隐藏地极好,但却对崛部隆一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连崛部隆一秘密培育的间谍种子都一清二楚,确实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而对于汪广汇,闫建波也极有可能是早就展开了调查,并且掌握了他弑妻杀子、毒害同乡的罪证。
就在汪广汇冥思苦想时,方如今抬头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时而又低头看看汪广汇,将联络的暗号又说了一遍,问道:“如果你接到这个电话会有什么反应?”
“我始终不敢想象我的妻儿被冤死时的万般凄苦,这件事简直成了我的梦魇,那日从山里回来,我就去了云水寺烧香拜佛,祈求得到她们母子三人的原谅!”
方如今眸子骤然一亮:“也就是说如果真是接到这样的电话,你会去云水寺?”
“是!”
“你每次去云水寺,自然不会跟家里人和伙计们透露实情,你都是以什么借口?”
“我就说我去亭山采药!其实,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我就发誓再也不去亭山了。”
“亭山?”
“那条山涧就在亭山!”
听到这里,方如今顿时明白了。
闫建波正是利用汪广汇做贼心虚的心理,刻意制造冤魂索命的效果。
这样一来,汪广汇就会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而去寺庙烧香拜佛,祈求傅祖保佑。
至此,这个紧急联络电话就解释得通了,只要闫建波通过电话或者在回家的途中顺便问问汪广汇的去向,就能确定对方是不是接到了这个电话。
再根据实际情况,去梅花碑的死信箱去取情报,又或者是直接找到崛部隆一接头。
当然了,这种方式也不能做到在第一时间就能立即联系上闫建波,但比普通的联络方式的确是及时快捷了不少。
最为关键的就是十分保险,即便是崛部隆一供出了回春堂的电话,也绝对不可能从通过这个电话怀疑到闫建波的身上。
心机真是够深的,果然是被崛部隆一推崇备至的特工!
可是,闫建波这个家伙怕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先暴露的是他自己,由他这条线索倒查,这些原本十分隐秘的联络方式一一浮出水面。
此案关系重大,虽然初步判断汪广汇没有被闫建波策反,但也是牵涉其中。
方如今决定将汪广汇夫妻带回临城站进一步审问甄别,住在前院的两个十几岁的小伙计也是一并带走,留下两名队员在回春堂继续监视。
反正店里就有电话,和站里联系起来也比较方便。
方如今并没有让汪广汇和老婆同乘一辆车,不过在上车时,夫妻二人也见过了面,老婆看到汪广汇满脸血污,露出惊恐之色,只是她的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而汪广汇看向老婆时神情复杂。
智惠东特意提出要跟方如今乘坐一辆车。
方如今知道他是想跟自己亲近一番,便欣然应允。
这是智惠东头一次亲眼见到方如今办案,心中也是暗自佩服。
这个年轻人的头脑清楚、思维敏捷、处事稳重,倒像是一个办案的老手,这样的人以后在站里可是前途不可限量,心中更是有了与方如今攀交一番的想法。
“方老弟出手着实不凡,这么快就把案子弄清楚了。”
方如今微微一笑:“哪里,哪里,这还不是有你智队长坐镇,我才能心无旁骛地去想事情。”
智惠东也笑了笑,随即正色道:“不过,方老弟,我听说你刚才是第一个冲上去制服汪广汇的,以后这样的事还是少做,太危险了。”
“多谢智队长提醒!”方如今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自己的确是太冒失了,还好汪广汇并不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夜深人静,路上空荡荡的,汽车开得飞快,两道雪亮的车灯将前方的黑暗冲破。
两人随口聊着,单独审讯汪广汇的时候智惠东为了避嫌,留在他的家人身边,但后来也大致了解到了案情。
他说道:“这个汪广汇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心得有多硬才能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那个亭山我也去过,景色不错,都他妈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