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阿兰的父母没眼看。
西亭智赶忙过来见礼:“阿公,阿妈。”
阿兰的父亲拍了拍西亭智肩膀笑道:“好小子,没给咱丢脸,日后定成大器!”
西亭智口中谦虚,心中却道:“老小子几天前不是还看不上我吗?说我獐头鼠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
阿兰的母亲忙拿出一件新衣裳:“亭智啊,快来试试,看看衣服合不合身。”
阿兰的母亲面若中秋之月,笑起来,两弯大眼睛能滴出水来。
她身段比阿兰还要胜出一筹,西亭智不敢看她,连忙说道:“谢谢阿妈。”
阿兰母亲说道:“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等回头让你阿爹找人算一算,选个良辰吉日,你就和阿兰把婚结了。”
阿兰满脸娇羞,连说不依。
“行啦,你们小两口多日不见,去里屋说说话。”阿兰母亲推了女儿一把。
大秦的风俗,较之今天,也称得上一句开放。
毕竟还没有经历过封建儒学,程朱理学的摧残,也没有辫子军的打压,妇女的地位并不比男人低多少。
进到里屋,西亭智便被阿兰拉着坐在椅子上。
现如今,椅子在骊山不是什么稀罕物,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一套家具。
卖给本地人的价格,当然是既实惠又便宜。
阿兰沏了一杯茶,端过来,递给西亭智,这才坐在了西亭智旁边的椅子上。
她眉目如画,上下打量,穿着一身迷彩服的西亭智。
西亭智人长的极瘦,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只不过西亭智的长相,不是目前大秦主流的国字脸,有些偏向日后的韩系风格。
锥子脸,双眼皮,长睫毛,皮肤白皙,妥妥的奶油小生。
阿兰越看越爱,说道:“智,你在军队里面,生活的还习惯吗?”
西亭智嘿嘿一笑,一把将阿兰拉进怀里,一张大口,就把可怜的阿兰吞进了肚子里。
……
胜利的喜悦,在骊山上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远在百里之外的咸阳城中,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右丞相府。
冯去疾在看到自己儿子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这就是自己最宠爱,最满意,最器重的大儿子。
冯嚣亭的扮相,实在是太惨了。
长发披散,脸如锅盔,身上的盔甲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形容枯槁,都瘦脱了相。
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就跟刚从粪坑里爬出来一样,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
“你,你是嚣亭?”
冯嚣亭哭喊着扑过来,冯去疾一脚踹在他胸口,“停停停,你在那说就行。”
冯嚣亭便添油加醋,将黄贺描述成一个会引天雷、勾地火、起土龙的大能,自己五万都尉军,被黄贺一招移海填山,尽数消灭。
“父亲,您是没看到,但见那黄贺年念咒掐诀,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水来!滔天巨浪,转瞬即至,可怜我那五万都尉军,连贼军面都没见到,就被大水冲散,若不是孩儿会水性,跑得快,恐怕现在,早就成了虾兵蟹将的口腹之物了。”
“呜呜呜——孩儿正是惦念父亲您,不能失去儿子,拼死求生,才能回到这里啊。”
冯去疾听完,眉头深锁,能夹死苍蝇。
“五万都尉军,就回来你们几个?苏角呢?”
冯去疾并非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所言,只是此事太过骇人听闻,他必须确定,事件的真实性。
陪同冯去疾回来的几个人,包括圣魏东,他们的说辞跟冯去疾一样。
甚至还有更邪乎的。
“刹那间,天地色变,狂风骤起,狂风卷积着乌云,在那苍茫的骊山上,在乌云和骊山之间有一只金乌在高傲的飞翔!”
“那金乌,一会翅膀碰着山峰,一会箭一般的直冲乌云……”
冯去疾恼怒道:“你丫搁这跟我俩背诗呢?”
冯嚣亭也骂道:“讲重点!”
“重点来了,那金乌的背上,站着一个人,你们猜那是谁?”
“是谁?”
“就是骊山的守护神——黄贺!黄贺按住云头,屹立在万丈的乌云之中,身边是电闪雷鸣。”
“小人耳朵灵,听见黄贺大喊一声:天地无极,乾坤正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雷暴!”
“霎时就有一道玄雷,从天而降,炸碎鱼池水坝,鱼池决堤,我军正好处在下游,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们就败了。”
冯去疾渊渟岳峙,饶是他见多识广,此刻也听的入了迷。
“看来黄贺此人,非同小可,他能引来神雷,击垮大坝,明日就能击垮咸阳,嚣亭,你受苦了!”
冯去疾本来憋了一肚子的火。
五万都尉军,不管放在哪,都是一股极强的战力,就这么被自己的儿子葬送,冯去疾活剐了他的心都有。
可现在不是怪罪自己儿子的时候。
如果真的把罪责都揽在冯嚣亭身上,自己也脱不了干系,甚至自己的威望也会因此事大大的削减。
在现如今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