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一切恢复平静,若云的剑招又没了气势,举手顶剑腾跃半空,却是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若云很清楚,自己的剑招又被截下了,最后空留的破绽身形伏在半空,等待自己的,必然是对手夺命纠缠的报复。
南玉枫已经开始动手了,和刚才一样,就在若云剑法“失效”的一瞬,自己的剑刃断杀开来……
“噌——”一声惊响,利剑寒芒,“镜破寒涛”神魂一剑,正杀若云心口而去。没了气力的若云,根本无法抵御对手的剑招,只能眼睁睁看着杀光呼啸冲袭身前,自己能否驾驭生死似乎都犹未可知。
“受死吧!——”南玉枫狰狞一声,一剑不说杀死对方,至少也要让对手尝受无尽的痛苦与绝望。“镜破寒涛”飞芒的一瞬,似乎能一剑毙穿心口,其威慑力恍如寒刺,正玄一击断杀若云身前。
“额啊——”若云没有办法,剑力消散的情况下,只能举剑硬挡,但是结果可想而知——随着忍痛下的一声惨叫,若云身体再受创击,不光连人带剑飞身落倒,而且吃了不小的内伤,比之刚才还要痛苦无比的刺震,一时根本难以缓和……
“若云师姐!——”台下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林霜儿在下面不停叫唤,但也只能是干着急。
“不行,还是一直处于被动……”杨安也阵阵不安,眼见着局势对若云越加不利,若是不能求变,再继续打下去,若云只能和洛筱落得同样的下场,杨安不禁着急说道,“得尽快想出对策才行,不然结果只能是被动挨打——”
“可现在,连还手的机会都找不到……”若冰也很着急,但是表情还是尽量保持冷静,毕竟自己等人作为古墓派的年轻子弟,遇上这样棘手的对手还是头一回;现在作为“老大姐”的若云在台上苦战,自己这个“二把手”也必须稳定同门弟子的情绪,尽量安慰说道,“如果真要有所改变,必须想办法破解这个诡异的‘剑阵’才行……”
“单人据阵想要破解,方法无非两种——”经验老道的花菱在后面听了,眼神镇定提道,“第一,便是用神招巧技打断施术者,达到强攻破阵的目的;第二,便是找到突破阵法妨碍的招法契机,比如轮招聚合进阶之类……”
“现在若云姐姐被阵法困住,连剑法都很难使出,第一种方法显然行不通——”杨安担忧说道。
“而古墓派的武功,聚合或进阶招式什么的,几乎都挨不上边,第二种方法怕是也难办……”林霜儿在一旁跟着急道。
“那现在,就真的是困兽之斗了……”花菱听完,表情有些绝望道。
“所以这就是古墓派传统武功的劣势所在,我一直想要创新武功,就是为了弥补这个缺憾……”提到这里,林霜儿不禁想起自己独创武学的初衷,内心不禁暗暗道,“如果我的‘灵朔’剑法练制成熟,说不定能应付眼前的局势;可现在若云师姐独自一人受困于‘剑阵’,我也帮不上任何忙,到底该怎么办……”
众人都在焦急,比武台上,身负重伤的若云确实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嗯……”若云还能顽强站起,虽然身受创击,但坚持战斗的内心却从来没有动摇。若云站定后手持剑柄,目光如矫鹰一般紧望着对方,置于对手仿佛狼虎相杀,稍微松弦一刻,很有可能便是万劫不复。
南玉枫看在眼里,一切局势的走向,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并不想一招就“杀死”对方,而是在置对手无以施展的“六花神镜”下,用普通零散的剑法慢慢折磨对手,直到对手尝尽无数的痛苦和摧残过后,渐渐死去,这才是他真正想要享受的“乐趣”。
“哼,女人,你还能战起来啊……”南玉枫冲若云投去无比蔑视的目光,轻笑一声说道,“说到底,像你这种蚍蜉之辈,根本不配做本公子的对手,居然还敢主动招惹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若云没有在意对手的眼神,振振坚毅道:“像你这种目中无人的家伙,才是为人所不齿,无论我的本事及不及你,这场对决,我也要好好教训你再说!”
“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吗?……”南玉枫继续嘲讽道,“低等无能之辈,就好好夹着尾巴看就好了,非要主动挑事,不了解自己的境况,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嘛……”
然而听到对方说自己是“低等之人”,若云仿佛被激怒了一般,鲜有地喝声训斥道:“居然说我们是低等无能之辈,像你这种人,居然还有脸站在这里?!——”
“我有说错吗?……”南玉枫却不以为然,继续冷笑道,“古墓派深居终南,数十年未有事迹,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这个世上的人,都分三六九等,有的人一出生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像你们这种苟活世野之辈,就好好做一辈子的下人,何必要来冒风头……”
南玉枫的话无理之至,不光是若云本人,就连在场观战的武林众人听了,心中皆不由愤慨——武林各派之所有有今天的欣欣向荣,都是江湖中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努力的成果,这些人中大部分都出生草野,从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几乎所有经历过世事的名望前辈,皆受到武林中人的崇拜和敬仰;然而南玉枫今日说出此等大言不惭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