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林震南夫妇卧房。
说是卧房,实则是一整栋房,有睡房、茶室和厅堂。当潘闲吃饱喝足、洗掉一身汗味,换上表舅妈买的锦衣,进入夫妇二人的起居室,二人早已经泡好热茶,等候已久。
若非林夫人提前嘱咐过,这会闲来无事的林震南,已经约上三五个好友,勾栏听曲去了。
“表舅,表舅妈……”
“小闲来了,快坐下,尝尝表舅去年从杭州带回来的雨前龙井。”林震南热情洋溢的招呼道。
不过倒茶的,却是温柔贤惠的表舅妈。
从舅妈手上接过茶杯,潘闲抿了一口,微笑道:“这茶不错,清香怡人。”
“喜欢一会让你舅妈准备一些,带回你屋,想喝就泡上一壶。”林震南对这些身外物并不在意,只在乎林家的根基,镖局现在的生意越做越大,急需一个高手坐镇。
结果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
原先远嫁他方没啥联系的表姐,竟然送来一个实力高强的表外甥,下午从发妻口中获知表外甥的超强实力,林震南还有些质疑。
可是当他进入后院,看到那些打碎的石墩、石桌,以及地面、墙壁上几十个的深邃洞洞,却又不得不信。
既然表外甥拥有如此身手,又何必舍近求远,求他人庇护。
善待表外甥,让其留在林府生根,还有谁敢欺负林家?
“谢谢表舅父。”
潘闲能够感受得出林震南的善意。
尽管之前林震南夫妇待他也好,但之前和现在相比,差了好几个档次,以前只是善待,不介意在他身上花钱。
如今则是视其为亲骨肉,他在林震南夫妇的心中,地位已经不比林平之差多少。
三人闲聊了一会。
林夫人率先沉不住气,开口道:“小闲,你前来投奔我们的时候,是不是听到一些风声,有人要对付林家?”
“下山之前,师父曾和我说过,青城派的余沧海、华山派的岳不群、以及崇山派的左冷禅,都在暗中派人打探辟邪剑谱的消息。”
潘闲稍微加大了一些措辞,暗中窥视林家剑谱的人目前并不多,只有青城派的余沧海,岳不群得等一年后,令狐冲探知到青城派的秘密,才会生出心思。
其实也就早晚的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林家德不配位,没有相应的实力守护辟邪剑谱,早晚都会被人盯上。
昔日林震南祖父林远图自创辟邪剑法,威震武林,声名赫赫,可是轮到林震南当家,却没有展现出让人忌惮、或敬畏的实力,需要花钱打通关系,镖局的生意才能做大做强,现在的林家哪还有林远图时期的威风?
“这……”
林震南、林夫人面面相觑。
尽管心中早有猜测,可是当潘闲点明要害,内心还是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余沧海、岳不群、左冷禅一个比一个强。
真的是随便来一个,就能灭林家满门。
“表舅,师父曾和我说过,林家的辟邪剑法脱胎于葵花宝典,而葵花宝典创始人据说是宫中的大太监,故修行葵花宝典和辟邪剑法需要自宫,练了就会变成不男不女的太监,不知可有此事?”潘闲饶有兴致的看着林震南。
林震南夫妇闻言面色一红,若非辟邪剑法需要自宫,他林震南又何必苦练改良过沦落为二三流的辟邪剑法?搞的现在搞不成低不就,只能在儿子面前夸夸其谈,说林家剑谱怎么怎么厉害,当年又如何威震武林。
如若不是今日潘闲所传的五郎八卦棍,展现出极其强悍的破坏力,让林平之意识到自身所学属于江湖末流,怕是还会以为家传剑法为江湖之最,并对此沾沾自喜。
“小闲,实不相瞒,我们林家的辟邪剑谱确实需要自宫,但我练的并不是原版,而是祖父改良过的剑法,无需自宫也能练。”
林震南生怕表外甥误会自己是太监,连忙开口解释道。
事关男性尊严,必须说清楚。
“表舅,你不用解释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若是练的原版辟邪剑法,又岂会只有现在这点实力。”潘闲话说的比较委婉,可语气中的不屑,却是很难掩饰的了。
没办法,谁让林震南的实力太弱了呢!
林震南讪讪一笑,转话道:“小闲,你下午传授平之五郎八卦棍,会不会给你造成麻烦?你师父那边如何交代?”
潘闲笑道:“师父他老人家非常大方,一直鼓励我将自身所学传授出去,以免前辈们花费毕生精力专研的武道失传。”
“想不到令师如此豁达,真乃高人也。”
林震南夫妇闻言,佩服的五体投地。
现在哪一家的功夫不是藏的死死的,不论江湖门派,还是武林世家,都将功夫秘籍视为安身立命之根本,哪怕门派、家族没落了,也绝不会轻易授予他人。
忽然蹦出一个不介意自身武学传授给外人的江湖散人,林震南除了发自真心的佩服,就只剩下敬仰了。
让他跟着学,那是万万不能。
哪怕只是改良版的辟邪剑法,亦不会轻易流传出去。
因为这样一门剑法,便足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