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光束的发射,试图创造一个奇迹,然而到底只是粗糙的理论模型,连试验都不曾有过。
激光束产生了神奇的力量,但却是以实验发起者不可控的方式。
并没有时光倒流,但是强激光束却干扰了时空的磁场,从而引发了空间扭曲,这就像是几页纸随便揉在一起,用针扎了一个小孔,薄脆的纸张破裂,所以各纸张上便有了信息交汇。
在空间扭曲的那一瞬间,她的记忆或者说一些更玄妙的什么,在那一瞬间和多个平行的时空交汇,那些记忆进入了其它时空,干扰了原定轨迹的运行,从而导致了不同的结果。
她闭上眼睛,在心中将一世又一世的结局看尽,看完了那人生百态悲欢离合,也看到了自己在无数个时间节点的不同选择,从而导致了不同的人生路。
看完之后,她睁开眼睛。
房间内是如此安静,条案上的老式时钟发出嘀嗒的声音,床头案上的意大利底座台灯古色古香充满西洋气息,就连墙上挂着的那幅陆殿卿写下的“赴七万里长途,奋然无悔”的字画,依然就是记忆中的模样。
这几年回到国内,她早看习惯了这些,也用习惯了,这就是她和陆殿卿每天的日子,这就是生活的模样。
只是看尽了几生几世的沧桑,再睁开眼看到这些,她几乎泪水盈眶。
她记起云菂回国时巡视儿子新房的气势,记起那个跟在身后解释着老台灯来历的陆崇礼,也记起北大同学随着她一起来家看到那幅字画时的感慨。
当然更记得,她和陆殿卿一生又一世的幸福,都曾经落满了这四合院内外每一处角落。
在这之前,她就像是无数红尘中的芸芸众生一般,或悲或欢,在这大千世界中沉浮,她哪里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无数平行空间中的一个折叠。
她更不会知道,这处处充斥着他们一家生活气息的平凡四合院,在时空的角落里竟然藏着这样的玄机。
她这么怔楞间,却接到了电话,是云菂打来的,问起她到哪儿了。
她愣了好半晌,在云菂担忧的声音中,这才如梦初醒。
这就是平凡的生活,这就是她尘埃落定的人生,哪怕她看尽了几生几世,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当下。
她要尽快赶过去,要陪着公婆过去参加晚会。
她平息了心情,略收拾了下自己,连忙开了车出去,很快过去了王府井,陪着陆崇礼和云菂一起上了吉普车。
现在年代不同了,依云菂的身家,各样豪车自然可以尽情享用,不过陆崇礼好像更偏爱这种低调而充满时代感的吉普车,说这种坐着更合适。
其实想想也是,他现在出行都是有便衣保镖相随的,自然一切都尽量低调不引人注意。
这两位年纪大了,生活逐渐返璞归真,便是云菂,也随意起来了。
上了吉普车后,林望舒再看陆崇礼和云菂,那感觉自是不同了。
在过去的很多时候,她对陆崇礼多少有些排斥,对云菂也是敬而远之,之后两位老人开明包容,对她无微不至,又帮衬着照顾孩子,她自是感激敬重,关系才亲近起来。
如今看尽了一世又一世,再看到两位老人,却是心中说不出的感激感动,更添了许多孺慕之情,甚至恨不得冲过去抱住他们。
她压下诸般情愫,挽了云菂的胳膊,笑着道:“母亲今天打扮得真好看,父亲今天看着也是儒雅斯文。”
她突然说这个,倒是让陆崇礼和云菂有些意外。
陆崇礼笑叹:“望舒怎么开始向行鹓看齐了,像是喝了蜜一样,说出的话就是甜。”
云菂笑道:“我们年纪大了,倒是你,到底年轻,确实应该好好打扮。这几天我还和法国的朋友提起来,有什么好的首饰,都让他们先拿过来,看你喜欢哪个。”
这么说笑着,到了晚会现场,陆殿卿早已经安排好了秘书,带着一行人从旁边后门进去,陆殿卿二舅知道他们来了,也过来打了招呼,因有事要和陆崇礼谈,把陆崇礼拉了过去。
秘书帮婆媳两个安排了一处幽静处,有青竹掩映的座位,清雅幽静,却又视线极佳。
两个便衣保镖便在附近状若悠闲地走动,一切看上去都很随意,并不会引人注意。
林望舒知道云菂腿脚不太好,便取了一些茶点过来,照料着云菂,婆媳两个随意地说着话。
云菂笑道:“殿卿现在越来越忙,哪里顾得上我们,你父亲说是退了,可我看,一天到晚的事情也少不了,能陪着我的,反而是你了。”
林望舒:“殿卿对母亲孝敬有加,昨天还惦记着,说知道一位针灸老大夫,要请对方帮你看看腿,至于父亲,那更是不必提,对母亲温柔体贴。”
她想起那生生世世的种种,叹道:“要说起来,母亲真是好福气。”
云菂听得,却是道:“这话也就别人说说罢了,我这辈子嫁给你父亲,也算是遭了不少罪。”
林望舒:“母亲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外人不知道多羡慕母亲。”
云菂浅饮了一口白水,道:“那是他们不知道我的苦。”
她笑望着晚会上那衣香鬓影,一个轻叹:“你到底是不知,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