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神祗轻轻点上,之后,胸口便溢出了异样的感觉。
此时月光自浓密的槐叶缝隙中丝丝缕缕地透下来,槐花碎影便重叠交错地洒在他轮廓清越的脸庞上,也洒在他浅琥珀色的眸中,这让她在那波澜不惊的沉静中,好像体会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她想,这个人并没有对不起自己过,往世对他的不喜和排斥,其实多少是迁怒了。
至少目前为止,他给自己介绍了雷正德,是希望自己在遥远偏僻的云南有个人照应着;他去质问雷正德,是以为自己依然留恋雷正德想让雷正德给自己一个交代;他提出处对象的想法,不管底层原因是什么,至少也是很诚心希望能解决自己的问题。
林望舒深吸了口气,之后又长叹了一声,想着重活一世,怎么可以随便就这么为一个男人辗转反侧的呢?
为什么她之前竟然觉得他做事寡淡毫无印象呢……
林望舒:“这倒是不用担心,国家盖章认定的五好青年,那是历史的证明!”
要么是郊区农民送进城的,要么是谁家大院子里种的,但是这个时节,能出这种香椿的,怎么也得是大几十年的老香椿树,农村不一定有,就算有,大老远进城卖估计也贵死人,至于城里大户人家的院子——
陆殿卿:“好。”
这样泡大半天后,沥干了水分收起来,放在通风阴凉的地方,能多放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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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童子鸡!
林观海一愣:“什么?”
林望舒笑:“我瞎掰的。”
她又问:“你脸怎么这么红?”
林观海惊讶:“妹,行啊你,这才和雷家闹掰了,转眼又一个!”
宁苹:“喔……”
林望舒:“你管哪儿来的,反正没偷没抢,咱赶紧把这个收拾好了,不是说要送你领导吗,明天拿一些送领导,剩下的咱自己留着吃。”
林望舒身体微僵,一动不动。
林望舒:“没事……你不要问了。”
陆殿卿素来波澜不惊的眸中有一抹炽烈闪过。
一时他又道:“等一下。”
林观海:“我好几个领导呢,都送点,他们都稀罕这一口,这可真是得了好东西。”
林望舒便笑得特别甜:“哥,是别人送我的,不过你不要声张,有些事还不一定呢,我也不愿意到处嚷嚷,等过几天我想好了,再和你说。”
林望舒看她那样子,便说:“算了我自己说吧,怕你说不清楚,这东西挺稀罕的,还得拿去送礼。”
他却抬起手,伸向她。
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他就是几句话而已,竟然让自己脸红耳赤两腿发软。
宁苹疑惑:“姐你到底怎么了?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烧了?”
一片槐花静寂无声地落下,她低垂的睫羽在月光下轻颤。
林望舒便利索起身,过去了旁边自建的石棉瓦房子那里:“哥,睡了没?”
林望舒美滋滋地点头:“对,男的,但你可别和咱爸妈提,妈急性子,肯定非逼着我问。”
那更不是他们随便能得的啊。
她沉默地看着他。
林望舒不知道怎么走回房间的,她觉得自己两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或者说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这一喊,她哥披件衣服出来了:“怎么了,我正说要歇下呢。”
林望舒:“哥,瞧你说的那叫什么话,是别人主动的,要不然干嘛大晚上眼巴巴给我送这个?我还没答应,且得琢磨琢磨呢!”
林望舒轻轻抿唇,抬眼看他:“那我先回去了。”
宁苹愣愣的:“好,好……”
林望舒无力地趴在枕头上,捂着脸。
宁苹疑惑地望着林望舒:“姐,你刚才和谁说话呢。”
他开口,声音却比落花的声音还轻:“没什么,你不用这样。”
谁不愿意被人宠着,被人讨好着,谁不愿意被人哄得心花怒放呢。
林观海一看,惊了下:“大晚上的,你哪儿来的?”
想到这里,林望舒的心情稳定了一下,她坐起来,道:“宁苹,你把那一篮子香椿芽拿过来,给我哥,让他剪了底边用冷水泡起来,要不明天就不新鲜了。”
林观海:“好好好,这玩意儿金贵,就得吃一口新鲜的。”
那是落于她肩头的一片槐花瓣。
她所有曾经对他的气恼全都烟消云散了,那些暗地里滋生的利用之心也消融于这清风朗月之中。
林望舒便将那一大篮子香椿芽给了他哥,抿唇笑着说:“哥,你看,这么多呢!”
于是当下,兄妹两个都不睡了,进屋,林观海找了剪子,把香椿芽底部那里剪平整了,之后用瓷盆端来了一盆清水泡进去。
接着,她便看到,他的手轻落在她的肩头。
之后,在那轻纱一般的月华下,他修长的指尖,有一片剔透娇软的白。
林望舒翻过身,让自己平躺着。
林观海一下子明白了,小心试探着说:“男的啊?”
林望舒听到这个,便想起陆殿卿刚才的样子,他说还要继续摘了来送给自己呢,反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