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淼进入了一个光点中,短暂晕眩后,终于在一阵嘈杂声中恢复了意识,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一间简朴的民屋中。
民屋里陈列着一些常用的器具,不过款式十分老旧。屋里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接生婆,以及一个躺在床上,挺着大肚子准备生产的妇人。
“啊——”妇人满脸大汗,脸色十分苍白。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出来了!再坚持一下!”旁边这个产婆不断鼓励着妇人。
“啊——”妇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叫声也越来越微弱。
“出来了,出来了,孩子头出来了,是个女孩!”产婆高兴地给妇人贺喜。
在门外等候的汉子忍不住闯门进来,看见孩子已经生出,不禁松了口气。
“娘子,孩子已经出来了,是个女孩,你看看!”汉子兴奋地抱起女儿,走到妇人面前。却没注意妇人的脸已经变得死灰,身体也已经停止了动弹。
“娘子?”汉子这才发现不对,他急忙把女儿交给了产婆,在妇人面前大声呼唤着。而妇人却仍然睁着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躺在那里。
“娘子!”汉子扑在床上,悲声痛哭。
正当他伤心欲绝的时候,又听见旁边产婆的一阵惊呼——
“啊!妖怪!”
“什么?”汉子来不及疑惑,就见产婆迅速将孩子抛给了他,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时,汉子才看到了自家女儿的额头上,居然长出来一块血色印记,而他由于惊慌,不小心把女儿摔在了地上……
这一幕结束,一切重归黑暗。周淼看着那个被男人摔在地上的小婴儿,难道她就是系统提到的神秘生物?既然这一幕存在在她的脑海中,说明她还未出生就能够感知到周围事物!
周淼来不及思考,又被卷入了另一段记忆中……
村子里,一个大汉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准备出门,这个小女孩打扮很特殊,穿着一件大披风,浑身都包的结结实实的,看不清脸。
两人还没出村就听见一些妇女在不远处教育自己的孩子。
“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村的扫把星,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你可千万不要跟她一起玩。免得身上沾染了晦气。”
“知道了,知道了。”男孩一脸不耐烦,但却没有当一回事,只是好奇地望着这个小女孩。
女孩感知到什么,转头往向了这个男孩。
男孩见女孩转过脸来看他,吓了一跳——这女孩额头上竟然有一个碗口大的伤疤。
女孩淡淡地瞥了男孩一眼,在女孩的注视下,男孩不禁低下了头。
女孩没有再理会男孩,继续跟着父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村子。
两人走了很远很远,到晚上,才停止赶路。
大汉将女孩放在了一家尼姑庵的门口,轻声对女孩说:“清儿啊,你在这等一会,爹马上就回来。”
女孩看着大汉离开,她等了很久很久,却仍然没有等回父亲,她知道父亲大概永远不会回来了。
父亲以为她没有察觉到,其实她在出生的时候,在父亲因为她额头上长出血红印记而惊慌地将她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怕她。
甚至在周围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她就感受到父亲平静外表下隐藏的窘迫与痛苦,以及在刚刚父亲温柔对她说话时,感受到对方眼中的害怕与痛苦。
她是个异类,这一点,父亲很早就知道了。过早的成熟,不与同龄人交流,喜欢独处,性格孤僻,这些父亲都能够忍受。但他最不能忍受的,应该是自己在昨天不小心显示出的能力。
父亲,大概已经很累了吧。
此时,女孩的手上,出现出了一团团炽热火球,这些火球在这漆黑无比的深夜中显得异常耀眼。
周淼站在女孩的旁边,感受着女孩的所思所想,感受着在她平静外表下所隐藏的深沉悲伤。
他明白,即使女孩这样自我安慰着,但是仍然很渴望亲情,很渴望被人宠爱。可惜,这个大汉只是个普通的猎户,这么多年,忍受着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忍受着周围人的流言蜚语,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在女孩显露能力的那一刻,大汉便彻底崩溃了。
女孩在庵门等了一夜,没有等来父亲,却等来了清晨开门打扫卫生的尼姑。
第二天,她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慧净,成为了庵中新进的尼姑。
……
十年过去,她隐藏起自己的能力,在庵里长大成人,在这段期间,她知道了“佛”,也学遍了庵内所有的经文。
学完之后,她问师父,佛,真的存在吗?
而师父说,佛存在,就在在一切众生中。
她又问,佛真的能普度众生,让众生脱离困苦吗?
师父说,佛能普度众生,但却只有有缘人能够领悟到。
她还想问什么,却被师父一把轰了出去,让她自己去世间体悟。
她走遍千山万水,走过山川田野,最终又情不自禁地回到了她出生的村庄。
那些曾经嫌恶她的人,在看到她身上的尼姑装束时,竟然忽略了她额头上的伤疤,跟她点头问好。
交谈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