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陛下你想得到她,安南侯不死,她又怎会心甘情愿的从了陛下。到头来不过是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罢了。陛下你若现在便把持不住,占有了她,只会打草惊蛇,让帝女提前察觉到异常之处。眼下安南侯乃是帝女殿下的后台,安南侯尚存,你囚不住殿下的。陛下,杀人诛心这个道理,老臣希望陛下能懂!”
“赵相果然是经验十足,论强占女子,赵相堪可做朕之师!”
“不敢,老臣都是为了陛下着想,老臣也相信,陛下能明白老臣的一片良苦之心!”
“罢了,眼下你与我,乃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朕除了相信你,没有旁的选择。”
“安南侯之事,陛下这回,不可再心软了。”
“朕心软又如何,朕心软了,赵相不还是自作主张,派人前去截杀安南侯?”
“……”
“密旨的事情,安南侯并未同朕提起过……朕与安南侯,终究是回不去了。赵相说得对,不管是皇位也好,还是娍儿也罢,安南侯,都是一个碍事的威胁。那便,交给你去办吧。安南侯手下高手不少,你下手麻利点……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伤害到娍儿!”
“遵旨。那夜莺……”
“你想怎么办?”
“还得让莲枝去办一回……”“想都别想!莲枝上次为捉拿那人,身上被砍了五六刀,刀刀入肉见骨,脊梁都快被人狠手砍断了,现在卧床养伤朕都舍不得去打搅,你还想让她给你收拾烂摊子?!赵相,你要记住,莲枝现在是朕的人,已经不是你相府大小姐了,你使唤不得她!”
“……陛下,你对莲枝,莫非……”
“莲枝自幼便在朕身边长大,是朕的知交好友。”
“哦。”
“穆昭太子,哎呀穆昭太子你可不能乱闯,陛、陛下……”
“呦,赵相也在,本太子来的不巧,早知他来……我还是得来的。”
“放肆!谁允你无诏闯宫的!你将朕的寝殿当做什么地方了!”
“哎呀呀,本太子实在不是有意要冲撞大禹陛下您的,是凉娍公主……”
“娍儿?关她何事!”
“啧,陛下有所不知,凉娍帝女应下了今晚月上中天时,帮本太子修补一首古曲。此古曲乃是我大璃国的至宝,曲谱年久失传,少了那么几个音,本太子早便听闻凉娍公主善音律,所以今日黄昏时分,特与公主约了这件事,公主欣然答应,本太子喜不自胜,可本太子半个时辰前赶往春帝宫赴约时,却听闻公主来了万岁殿见陛下……嘿,这复原古曲事态紧急,本太子在春帝宫等公主,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特想着亲自来提点公主一番……呵呵,原来公主是在陛下这睡着了啊。正好,本太子来了,这外面夜黑风高的,让太监宫女们送公主回去也不方便,本太子就行行好,帮陛下把公主送回去吧!”
“你!”
“陛下,既然穆昭太子有此好意,那便,有劳他吧。”
“赵相……”
“好说,哈哈哈,好说!”
“……啧,衣带都解开了一条,真是禽兽啊,亲妹妹都不放过!凉娍帝女啊,恩师啊,你们这次可是欠了本太子一个好大的人情!本太子听花藜提及你入夜还未回春帝宫的消息后,可是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来万岁殿救你了。还好,有赵相这个碍事的在。以后还是多离你皇兄远一点吧,皇室兄妹乱伦,这可是天下第一大丑闻。传扬出去了,你这天之娇女可怎么活!”
——
三月十五,祭司阁设坛举行祭司长继任大典——
化霖身披一袭攀了仙鹤纹的玄衣早已肃立于正殿内,等候大典开始了。
香案上三炷香已近燃尽,那挎着雪白拂尘的墨衣祭司长大人却依旧背对着化霖,昂首盯着正堂悬挂的天地二字纹金灵幡默不作声……
两侧长老与女祭司们皆是低头不敢私语,态度恭敬的挺直脊背,只待祭司长出声发号施令。
见冷霜祭司长迟迟不肯启唇发令开始大典,化霖有些许稳不住阵脚了。
冷哼一声,化霖出言揶揄:“师父,再不开始,吉时便要过了。三炷香都快落炉了,师父你究竟在等什么?今日任凭师父再怎么拖延时间,这祭司长的宝座,徒弟都坐定了。”
冷霜大祭司侧过容颜,用余光瞟了她一眼:“一时半会儿都等不了,徒儿,你的耐性还需修炼。”
“不是徒儿还需修炼,是师父你还需放宽心,师父做了这么多年的祭司长,也该退位养老了。”
“为师的确该退位让贤了。不过,化霖你记着,即便做了这万人之上的祭司长,也终会有退位的那一日。为师的今日,亦是化霖你的明天。”
化霖胸有成竹的嗤笑:“师父你的人生,已然快要结束了。而徒弟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徒弟的明日会是什么样,就不牢师父你操心了,毕竟,师父你也看不见那一日。”
旁侧的五位长老拄着权杖面面相觑,五长老有些看不惯化霖的做派,冷眉肃声出言呵斥道:“化霖,怎么同你师父说话的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今日就算继任了祭司长之位,冷霜师姐也照旧还是你的师尊!我祭司阁弟子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