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皇兄若真被赵相给蛊惑了,三哥你可真就有理也没处说了……不如,三哥你辞官吧!”
三哥轻笑出声:“辞官?辰儿不是想,嫁给本侯做侯爷夫人,好跟着本侯一起过吃喝不愁的好日子么?本侯若是辞官了,可就要权没权,要钱没钱了。”
我嘟嘴轻喃道:“我那就是这么一说,你即便辞官了,不要权和钱了,我也会嫁给你,守着你,永远陪着你的。而且,纵是你辞官了,我也饿不着,我们照样还能过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你可别忘记了,我是帝女,我的小金库里有很多很多钱的!这些钱够我们尽情挥霍两辈子的了!所以三哥,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不要硬撑了,你还有我呢,大不了你辞官,我养你!”
三哥宠溺的摸了摸我脑袋:“傻姑娘,哪有夫人养相公的,该是相公养夫人才对。”
我不以为然道:“夫妇之道,在于相互扶持,你养我,我养你,不都是一样么?白哥哥不必觉得丢人的。”
“倒不是觉得丢人。”他好脾气的抬袖,单手一本正经捧住我的脸,眉眼温柔道:“只是觉得那样,会委屈了辰儿,辰儿来到本侯身边,是享福的。不是跟着本侯受苦受罪的……”
“三哥,你多虑了……”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深情的凝望着我:“现在多虑点,对辰儿好,本侯的辰儿,合该配拥有世上最好的一切。”我满心暖意纵横的歪头往他身上靠了靠:“三哥,你真好……咱们现在就回去么?”
“嗯,夜深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可莲蒂这边……”
“你放心,上官太医乃是解毒奇手,化骨水于旁的太医而言,或许会棘手了些,可于上官太医而言,却是小菜一碟。他祖上三代都是制毒的高手,京中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化骨水。”
他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
“哦!”
——
旧事于脑海中重演至此,上羽凉娍却哽了声,凄然启唇续道:“上官太医原是太医院圣手,因早已年迈,多年前便退养于家中了。上官太医与三哥交情深,因此愿主动给三哥治伤疗伤,莲蒂当日若没有遇见墨风,若没有被墨风带回侯府,换做何人府上,一条性命,都会堪忧。而相府之所以狠心用此毒手对付莲蒂……答案也在不久后的春帝宫夜宴中,浮出了水面……”
——那日皇兄在端阳宫设牡丹宴,宴上酒过三巡,我拖着已然喝迷糊的莲蒂回春帝宫睡觉。
温泉殿沐浴时,我却在莲蒂的手臂上,发现了一枚熟悉的红莲花瓣印记……
那印记灼艳耀目,深红似火,片片花瓣宛若燃烧正烈的翩跹火舌……分明,便是天选之人才会拥有的烙印……
“莲蒂,你的胳膊上,怎么会有一朵红莲花?”
莲蒂迷迷糊糊的趴在温泉岸边,神志不清的扭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轻轻唔了声,道:“这红莲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出来的……莫名其妙就有了。”
“莫名其妙,就有了?”我抬指抚了抚那朵雨中火焰莲,喃喃自语道:“这可并非是什么莫名其妙就有了,这是天意。”想了想,又担心道:“这红莲印记,除了你自个儿之外,可有旁人看见过?”
莲蒂郁闷了一下:“嗯,我娘亲看过……她看了后,好像很不高兴。可能是因为莲蕊身上也有个相似的印记,所以,她便不希望我也有吧!”
她娘亲看过,看后不高兴……呵,原来处心积虑的训犬又下毒,竟是因为这一点……
化霖的祭司之位就要被抢了,她自是心急如焚,容不下莲蒂。
身为一个母亲,她是如何做到这般偏心于一个女儿的。
我亦靠在水沿边,歪头看昏昏沉沉的傻莲蒂,“莲蒂,你羡慕化霖么?”
莲蒂噗嗤傻笑,摇摇脑袋:“羡慕?一点儿也不。”
“她可是未来的祭司长。”
“先皇曾同大姐姐与我说过,祭司阁,是一滩浑水,没有人进去了,能够出淤泥而不染。至少,我同大姐姐都没那个本事。娍娍,连你都不愿意多踏足祭司阁那个混乱地方半步,你觉得,与你臭味相投的我,稀罕那什么祭司之位么?我是个自幼就不受待见的孩子,母亲与父亲,应该都不希望我去夺了莲蕊的一身荣耀……眼下这仅有的几分亲情对我而言,弥足珍贵。
我不想为了什么虚名,亲手毁了父亲母亲对我仅剩下的一丝丝怜悯。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失去你啊娍娍。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你我相识的这些年来,真心换真心,你给了我许多我之前没得到过的温暖。
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自知自己定力不足,入了祭司阁,难保不会变成化霖那样的人,与那些乌合之众同流合污,届时,定会伤了你我之间的感情……有些事情,既然清楚以自己的能力无法改变,那就不去做,不去逞这个能,故而,这等明面上的风光,这等荒唐的身份,我宁愿不要。
我想,即便十年后,二十年后,我垂垂老矣,再回首忆起这个事,也不会后悔如今的决定。”
我咬了咬唇,倍加心疼她:“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她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