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自己的轻重。不是所有帝王,都像先帝一样心软仁慈,帝王手下,你我皆是蝼蚁。”
“长姐喜欢随遇而安,小妹却不以为然,小妹不想做他人手下的蝼蚁,小妹要做翱翔九天的鹰王,小妹要让所有人,都匍匐在小妹的身影下。小妹不想让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掌控,小妹要做,就做掌控他人命运的人,总有一日,普天之下,小妹会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
做九天的鹰王,掌控他人命运的人……这姑娘,还真是有点远大理想。
懒得再听她大放厥词,我带着小花藜绕路轻着步伐往另一方向灯火通明的风雨长廊下走了去——
“这个恶婆娘,狐狸精!竟然敢这么口出狂言!殿下,她这话句句都是杀头的重罪,您为何不治她的罪?这几日她屡屡冒犯您,您怎么总是纵着她啊,搞得像咱们怕她一样……大禹国三代无帝女,祭司阁在君王的手下真是行事越来越嚣张了!
都怪先皇以前太惯着她们了,才让她们根本没将您当回事,把祭司阁受帝女掌管这条铁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是笑话,祭司阁的继任大祭司竟不晓得祭司阁到底由何人管理,到底听命于何人……她以为,陛下也像先皇那样好骗么,回宫了我一定要告诉陛下,化霖祭司在江都的所作所为,都是怎么欺负殿下的,看陛下不扒了她的皮!”
我挑眉兴致不错的听着小花藜的碎碎叨念,漫不经心的应了个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手里刚拆开的那封书信上了……
信纸从信封中掏了出来,淡紫色的压花宣纸上还残留着两缕淡淡的龙涎香气息,轻慢的展开了整张家书,端正的笔墨中规中矩的印在了兰花紫宣上,入目的熟悉字体仿若自带温度一般,令人一眼看到,便满心暖洋洋的……
凉娍吾妹,见字如晤:
离京一月,兄甚想念,听闻途中多有坎坷,兄倍牵挂,江都雨寒,水土冰凉,不知吾妹穿衣可暖,饮水可饱。临熙险地,兄日夜忧心凉娍之安危,兄……
字迹至此,突然停顿,然下句是:
近日批阅奏折,脑子多少批的已经不清醒了。你我兄妹二人之间,就不用这么文绉绉的官语来互通书信了,毕竟,吾妹有些傻,往深处写,小凉娍可能会看不懂。
吾妹在江都,可还吃得饱穿得暖?江都的府衙可有怠慢吾妹?雨灾一事,尽力而为便是了,勿要给自己太大负担。
吾妹走后,宫中的桃花日益凋零,御花园的景致大不如从前,赵丞相进宫时还感叹了一句,有吾妹在,皇宫每年得省去一大笔拾掇花园子的开支。
一页看完,续上下一页:
见暖昨日火急火燎的碰了只老鼠进勤政殿,道是吾妹所养,吾妹走后,被猫吓出了毛病,日夜不吃不寐。朕感慨吾妹爱好之特殊,正欲宣兽医进宫看吾妹的宝贝老鼠,未料见暖又道,此鼠乃是吾妹给朕准备的生辰礼物……
吾妹须得好好同为兄解释一下,为何春帝宫人人都知晓,为兄喜食老鼠肉?
吾妹还特意挑了只最肥的,意欲送给为兄涮火锅、、、
吾妹,为兄这一世英名,全都毁在了吾妹手中。
罢了,吾妹开心就好,吾妹的礼物,朕已收到,吾妹有心,朕甚欣慰。
言归正传,江都不太平,吾妹切要小心为上,吾妹若在江都损了一根毫毛,朕必让江都知府碎尸万段!
吾妹在江都,不许太劳累,繁杂事朕业已交给刘尚书去办了,吾妹,照顾好自己就是了。宫中之事,切勿担心,为兄可处理得当。
吾妹为兄所受的委屈,兄不会忘记,回宫兄殿中的奇珍异宝,紧着吾妹随意挑选。
吾妹人好,便一切都好……
心有万言,却仅能言尽于此,尺素太短,难寄思念。
吾妹,早点回来。
信末了,又特意用放大的字体突出了一句话:盼与吾妹共食鼠肉火锅。
读完这封家书,我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出声,宝贝的将家书折好护进怀中,开心的自言自语道:“八百里加急,就为了和我算老鼠的账,我这哥哥还真是童心未泯,可爱的很!”
花藜顿时黑脸汗颜:“啧。殿下你真是……陛下你真是!你们兄妹俩可真是亲密无间,这才多久,八百里的家书就蹦出来了……殿下你也就只有在读陛下写的东西时才会笑得这么开心!”
我把书信放回袖子里,心情愉快道:“那当然!那是我亲哥哥,最疼爱我的亲哥哥!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给我送书信来,我当然开心啦!”
花藜故作老成的摇了摇头:“哎,先皇真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让自个儿的儿女相处的如此融洽,关系如此亲近。想当年太上皇便与自家姐姐诛筠少公主脾性不和,诛筠少公主后来甚至还起了想取而代之的心思,被太上皇得知以后,眼都不眨一下的便将她全家给满门抄斩了……听说太上皇当年连少公主家四五岁大的小公子都没放过……
正因如此,才吓得太上皇时期,以及先皇时期的那些少公主都活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有的坚持要搬出皇宫居住,有的直接离了京,还有的直接跑荒山老林隐居去了……
先皇运气好,一辈子只有一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