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这些人,丧尽天良啊!你们用活人祭祀神明,神明是不会高兴的!你们这是滥杀无辜,是在损阴德!”
“滥杀无辜?我们手上可是有知府大人的手令的!我们是奉命抓人!以活人祭祀神明,这是我大禹国历代的奉神传统!哭哭哭!哭什么?你要知道,你女儿这是在为临熙城成千上万的百姓而献身,你家这次虽然没了女儿,却也是大功德一件,若此次祭神能让神明收了天罚,那你家,就是临熙城千万百姓的救命恩人!这是光宗耀祖的事!你可别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啊!耽搁了大仙设坛问神,看知府大人会不会抄了你家灭了你全族!”
“造孽!造孽啊!这么光宗耀祖的大好事,知府怎么不让他自己的女儿亲自来!这桩大功德,给你们你们要不要!”
“嗳我说你个老东西,你还来劲儿了是不是,来人,继续打!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说不出话为止!”
“爹——”
嘈杂的嘶吼喧哗声字字入耳,勾的人火大。
领路的大哥看不过去的想要下马阻止,却被小黑给出言拦了下来:“慢着,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如何去与那一堆官兵对抗?”
“可、咱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姑娘被人带走么!那小姑娘一旦落进了官府的手中,可就真要没命了!”
“老大,咱们当真不上去拦一拦么?”
“这个得请示大人。”
我听不下去了,撩开了马车的窗帘子便朝外面的莲枝吩咐道:“来人!去把那些欺压百姓的混蛋都给收拾了!”
莲枝挽着马绳早就在等着这句话了,沉眸郑重回了个是,之后一个手势带着手下暗卫运轻功踩着马身飞了过去……
“得,用不着咱们了!莲枝小姐姐手底的人打架可比咱们下手狠!”
我隔着重重雨幕放眼看过去,留意着莲枝她们的动静,只见那酒肆院落门口撑旧伞的官府小兵一见莲枝她们飞身过去了,便立马提刀与莲枝她们厮打成了一团。但区区府衙官兵,又怎是宫中暗卫的敌手呢,半刻钟的功夫都未到,那些府衙小兵们便被莲枝等人尽数撂倒了。
莲枝一把长剑直指为首兵将的脖子,官兵头头倒在地上立马被吓得瑟瑟发抖,连连出声告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别、别杀我!我们也都是奉命行事,才、才迫不得已这样做……你们到底是谁,敢阻拦官府办案,可、可是要被拉过去砍头的!”
莲枝英气洒脱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必问姓名!今日这姑娘你们是肯定带不走了!”
又抬眼朝我这边看过来,用眼神请示我该如何处置。我趴在窗前朝她拂了拂手,她立马意会,执剑冷冷同作恶的官兵道:“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
官兵闻言,慌乱的赶紧从莲枝剑下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招呼同伴们一溜烟的连伞都忘却了撑,冒雨拔腿就逃命去了……
“你们没事吧?”莲枝收了长剑,好心的去帮年轻小姑娘扶起地上被打吐血的酒肆老板。
酒肆老板在两人的搀扶下艰难站起身,“多谢几位英雄,多谢……敢问几位英雄这是……”
带路的大哥此时欣喜的翻身下马,跑了过去:“宋叔!”
酒肆老板见了他方才放下了心:“是小周啊!你怎么过来了?如今不是封城门了么,你怎么进来的?”
“是遇见贵人了!啊对了,忘记介绍了。这些大人们啊,是安南侯府的人,原本是要进城寻驿馆的,可是进城的大道被淹了,马车过不去,现在外面的雨又太大了,所以我就想着带他们来您这避避雨,暂住一下,不知宋叔您方便吗?”
“安南侯府的人?安南侯!”
“是啊,就是镇守江东的那位安南侯。”
“方便啊,当然方便啊!快快快,快请大人们进来歇息!正好咱们这连月阴雨,酒肆已经多日没见生人了,今儿终于能动烟火了!安南侯府的大人,好哇,有安南侯府的大人们在,小女与小人的这条命,总算是能够保住了!”
我靠回马车上,回头看三哥,低声喃喃道:“安南侯在民间,还真是深受百姓爱戴。难得,实在是太难得了……看来咱们这次是抱对大腿了!”
三哥面不改色的低眸瞧我,缓了缓,道:“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
花藜托着下巴,想要开口却只能呜呜出声,没办法了,只好扯了扯我的袖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双手合十示意我放过她。
我看了看她的傻样,深呼了口气,施法解了她的封口诀。
封口诀一解,她立马如释重负的张嘴含了口气,拍拍胸脯话痨道:“这么一说,我正好又想起了一桩事!小姐你还记得上元节之前,你带着我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咱们在京城的万云茶楼听说书先生讲的那段安南侯智擒敌国小王爷吗?
那会子说书先生虽然向大家伙儿描述的安南侯形象比较恐怖凶残勇猛,却还是一再的强调,安南侯府世代忠心于大禹国,如今世袭承侯位的那位安南侯更是爱民如子,待百姓亲厚,在他镇守的江东,从没有什么强盗小偷登徒子,百姓们夜里睡觉不锁门都不会发生什么事,连江东的知府大人都称赞侯爷仁慈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