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界的长老族,即便蛟龙族亦是长老族,龙君的地位远在蛇王之上,没有妖君的手令,蛟龙族龙君也不敢私自勾起妖界内两族大战……真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只能冥界孤身出手,消灭青魅鬼族的同时,顺道收拾了灵蛇族。
可这样做,冥界必然要大兴干戈,虽说踏平一个小小青魅族与区区妖界灵蛇族,冥界随意抽出一两分兵力,便能轻而易举办到,然,本帝担心的是,冥界多年无正主,此时动兵刃,会令各族族君心更不齐。
何况,对付一个青魅族,不值得损兵折将。
冥界已经太平了几十万年,自从阎君阎后陨落后,各鬼族君上皆是心怀鬼胎,拥兵算计者,不在少数。这些年来,是靠着未阴宫那些神官与地府的几位上君强行镇压着各方势力,方保冥界暂时无风浪。如若有一者先冒了头,剩下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怕都坐不住。
加之与青魅族合谋的那些小族里,还有个连本帝都难以下手的古老族……他们一族曾对阎君有恩,阎君生前给了他们不少特权,其中,便有一道赦罪令。”
“赦罪令?”我拧眉想了想:“赦罪令就是地府的免死金牌啊!那这件事,委实够棘手。”
“单凭赦罪令,亦不足为惧,本帝只是怕……他们会用这道赦罪令,保下青珂。”我不解:“为何他们会用赦罪令保下青珂?”
他头疼的揉了揉额:“如今那一族的君上,是青珂的青梅竹马。他父君那一辈,确然对阎君忠心日月可昭,但他这一辈……野心勃勃。
他待青珂又情深似海,将青珂当成了命根子看待,他已经被情爱冲昏了头脑,若不然也不会决心要助青珂谋反。纵然他们这些族落如今还没有本事真正打进未阴宫门口,可青珂修炼邪功,留下只会是个隐患。
届时若他执意要用赦罪令保住青珂,本帝恐是动不了她。”
冥界的赦罪令,实则乃是阎君留下的一道神力,神力可护令在身者不受冥界任何执法神伤害……委实是个扎手的事情。
但也并非……全无办法!
冥界的赦罪令乃是冥界之主所下,若想收回,也需冥主亲自动手。
如今阎君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而只要现任冥主出面,亦可收了他的赦罪令!
让现任冥主光明正大的下玉令去收,现在也不切合实际,且有损老阎君英名。
那便只有,最后一个法子了。
赦罪令护不住沾染冥主之血的人,只要青珂沾染了现任冥主的血,那他人一旦动用赦罪令去保护青珂,赦罪令便会因感应到冥主有难,而自行销毁破碎,烟消云散……
到时候白旻再去收拾她,便不会有任何阻碍了!
伏在他的怀里,我瞧见了自己开始变透明的两缕发丝,缓缓道:“赦罪书的事情……不如你再去问问黑白无常?听闻黑白无常乃是冥王案前勾魂使,侍奉了冥界两代君王,说不准,赦罪书这个东西他们有法子解决。”
“待得了空,本帝再去请教他们。”他握住我的胳膊,低低回应。
我点头,施法化出了一枚金光闪闪的妖界令牌,赠给他:“此乃妖君玉令,见之如见妖君,你拿着这枚玉令,前往蛟龙族调兵,他们会听从你吩咐的。”
令牌被他接在掌心,他意味深长的低眸凝望我,“小白,你竟是妖界的人……还是妖君身边的人?”
是啊,妖君的令牌出现在我手中,我便有九成可能,是妖君身边的人。
可惜我不是……
我父亲当年与妖君交好,妖君时常牵着他家那头麒麟兽来冥界遛弯,有一回他家麒麟兽偷吃了我娘送我的小灵兽,我哭着闹着追了他的麒麟兽足足十里路,手里还拿着大斧头,嚷嚷要把他的麒麟兽砍了炖汤。
他素来宝贝那匹麒麟兽,害怕我当真将麒麟兽一斧头砍死了,便捉了我好说歹说的安抚了我一个多时辰,为了让我消气,还将腰间的妖君令牌送给了我,道是要收我做干女儿,以后我拿着那枚妖君令牌可在整个妖界横着走,想劈什么妖兽,他都允许……
奈何后来我对劈妖兽一事没兴趣了,又被锁在神宫里十几万年,渐渐地就把这桩事给忘记了。这块妖君令牌,从头至尾也就派上了一回用场……那就是和二哥打架的时候拿来砸他脑门了!
眼下终于让它有了用武之地,为了冥界把他拿出来用用,便不算是胡乱动用一界圣物了吧!
胳膊环住了他的腰身,我渐感疲惫,赶在自己消散之前问了些要紧事:“散魂丹……你吃了么?”
他揽着我,轻描淡写道:“对她提前有防备,自然是没让她得逞。”
“那就好……你身体,还好么?”
他揽紧我些:“嗯,修为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我消散后,照顾好自己。”
“小白……你是怎么又出来的?”
“是孟斐,他在我身上留了一道魔气,魔气攻了心,我的这一分元神神识便一直没能陷入沉睡……”握住了他的胳膊,我请求道:“阿旻,帮我一个忙可好?帮我除去体内的那丝魔气,我上次现身动用法力便已元气大伤,这次又出来了这么久,再不得到沉睡,我的这分灵识会散的……你帮我压住这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