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巴掌,就严重到需要上什么神仙灵药!”
宋连眼角跳了跳,噎住,“没、没没有的事儿!这些都是我自个儿的东西!我刚才说的是……白捡的不用白不用,白露姐,你想多了,真的想多了……”
他的辩解我一句话都不信,随便从瓶罐里择出了一只小红瓶子,低声问他:“那你告诉我,这是治什么的?”
他万万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招,局促的老脸发红,“这这这、这是……治胸口疼的……吧?”
我冷了脸色:“可你刚才说,这是治头疼的。”
他噎了口口水,立即改口:“啊!对对对,是治头疼的!”
我失望的阖目,觉得没必要再试探下去了,便扶着额下逐客令:“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玩吧。我有点累,想睡一觉。”
宋连心思单纯的傻傻点头,“噢。”
随后拉着小蝴蝶不情愿的离开了我房间……
“白露姐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哎!道士哥哥你好笨呐……刚刚那瓶药,你一开始说是治内伤的!不是治胸口疼,也不是治头疼的!道士哥哥你撒谎都不晓得做功课吗?太丢人了。”
“我我我我……这么多瓶药,我怎么能记得全呢!我就记住了白哥哥一直嘱咐我的那只小青瓶子是消肿敷脸药……再说,白哥哥也是,自家后院起火了,自个儿心虚不敢亲自过来,就让我来跑腿!这下可好,我肯定是露馅了,白露姐姐肯定生我的气了,白哥哥要是知道,铁定又得训我,我都两面不是人了!”
“咱们本来就不是人,咱们是鬼。哎呀道士哥哥你放宽心,白露姐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她晓得你也有不得已,肯定不会怪你的,不过……我赌一袋棒棒糖,白露姐未来三天都不会再搭理白哥哥了,那药她铁定碰都不会碰!”
“造孽啊,白哥哥你干啥不好,非干脚踩两只船的事,心累!”两小娃娃嘀嘀咕咕着渐行渐远,稚嫩嗓音也徐徐淹没在了清冷的东风里……
桌上的药,我的确碰都不愿意碰,这算什么,打个巴掌给颗甜枣么?
可我偏就不是那种热衷于虚情假意的人。
有些当,上过一次,我就长记性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大半日。
小蝴蝶给我送进来的饭菜,我一口都懒得动。
将入夜的那会子,我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犹豫徘徊了很久很久。
因为这座老宅是古房子,房门也都是古代的样式,不像现在的门,一合上连条细缝都瞧不见了。
门是大半截镂空的,门上糊着不透明的窗纸,虽可保证屋内的隐私,但人在屋内,还是能很清晰的看见门外人的轮廓。
加之门外檐下还燃着灯笼烛光,所以当他刚出现在门口时,我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抹黑影是他……
可是,他也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随之欲走,迈出去两步却又转回来了。
抬手打算推门……
纠结片刻,手放下了,拂袖离开。
但不过十几秒钟,他又折回了。
如此反复,来来回回了十几趟。
最后,他又在我门外站定了身影,一动不动的守了十五分钟……
直到隔壁的芊芊与小蝴蝶突然开门嬉闹着跑出去,他才一晃眼消失在了混浊烛光里。
或许,是看我房中未燃灯,以为我睡了,才不好意思进来。
也或许,是觉得见了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所以才在深思熟虑后,决定坦然离去了——
我呆呆的抱着膝坐在床上,藏身黑暗,盯着他消失的地方,恍惚了很久很久……
夜深人静时,我浑身发热的躺在床上,被噩梦魇在了虚幻里,迟迟难以清醒。
梦里还是无边的泼天大火,高台楼宇,桃花风铃,都一点点被淹没在炙热的火海中……
我听见他说:“答应过你的,生死不相离,我现在,就来陪你了。”
“黄泉孤冷,不许喝孟婆汤,你要等着朕,等朕去找你……听见了么?”
“别放开朕的手,听话。”
“所爱隔阴阳,今日,朕便为你,破了这阴阳!”
“等了这么多年,朕让你受苦了。”
“黄泉路冷,朕牵着你的手,陪你走……”
朦胧间,泪水已经酸痛了双眼,一点冰凉顺着眼角缓缓滑下,没进了鬓角发根。
有人伸手为我拂去眼角的泪痕,柔柔低语:“为何每次做噩梦,这花色就会黯淡这么多……这花到底是何来历,竟有如此深厚的灵力,连本帝都拿它无计可施……”
“白哥哥,你说白露姐姐会不会真是什么厉害的大神转世啊!上次咱们与孟斐交手的时候,她变得好奇怪,还有那么厉害的法力……孟斐好像与她是旧相识,要是孟斐没死就好了,他一定知道白露姐的真实身份!”
“能与魔族少君相识,的确不是等闲之辈。只是她此生除了体内藏着一团怪异强悍的力量之外,与正常凡人并无不同,没有神骨,连元神也极其普通。且她此生的命运,比下凡历劫的神仙还要凄苦,若非是有人暗中逆了她的命格,她不仅活不过十八岁,还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