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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记 琅琊刘景升 7292 字 2022-05-01

长,真是顶天立地的巨灵神!若无一尾赤道,亦是美俊过人!不读兵书战策,只凭韬略心得。大将带着嵌宝护心镜,黄金锁子甲;穿着墨彩逍遥袍,金尾鳍排臂。肋下一狼攀剑,若上下翻飞起来,直要截破南天门才罢!刀尾上悬着一排细骨,初看是以为作狼牙犬齿,问之则是取得佞贼之椎!以此悬之,方能显威名!亦有一首《西江月》,单道将军好处:

循幼斗鸡走马,长成亦显威名。健马足起疤面露,贼呼心胆裂,人伏将军规。

钝斧抗污扫秽,横枪力震妖邪。名飘北牧姓名彰,豪杰真壮士,将军逞功名。

再者姓刘,名高宇,字连捷,惯用一荷扇板门刀,生的面如冬瓜皮,虬髯虎面,长八尺,貌极威风,忧国如家,致发白如复圣。能识几个大字,排阵精通古法。今日也不乐见这和尚,穿了平常衣服,至使景升点头哈腰与禅师赔礼。其平素最是胆量过人,陷阵在前,护军在后,嫉恶如仇,敢作敢为,不虑后来,与刘景升大不相同。亦有一首《临江仙》道是:

眉绻眼斜虬髯煞,两番影射秋霜。红罗伞下大刀横,贼人应丧胆,大将眩英豪。

龙楼不敢挺背立,鬼魅见时惊翻。天降太岁走凡途,雄鹰将展翅,戾天高宇名。

并着一个极风流的将军,乃弟高坎,字移屈,惯用两落影追魂枪。只见美将军将出潘安的貌,显出霸王的躯,面如贴花镜,唇似洽雪绒,长亦八尺,极俊俏风流,丝竹管乐,无一不通,生就一张元宝口,怒时吊起柳叶眉,嘴角依旧含笑,教人心里欢喜。两条猿臂,狼腰虎胯,端的能射百里箭,善自领奔袭。与其兄长同经了七八个有名的师傅,能使十八般武艺。这高坎却能使这诡枪,今日未取在手,后文自有分解。只见这将军以白金作甲,虎头铠,狮蛮带,百蝶战袍,五彩虎头战靴。项带貂尾,首压幞头。肋下铁胎弓,十二只雕翎箭。亦有《西江月》道是:

面白瓷儿打就,眼里射闪秋波。冠色唇红艳如檀,齿白一似银垒。

笑时蒙倒奴婢,怒时貌敛笑纹。姿似骄色渐丛生,冰肤将军名咤!

二人皆从三品总兵,其兄者勇烈,其弟者聪慧。众人曾各自独占几个大营,一战惨戚,覆没十之八九,馀众重编为景字新营,同景字老营合为景字大营,朝臣结党,无人亦结党,在朝辽东督刘畅、并战等为辽党,战等自为中后人谓之“鲁边党”也。边镇将文臣尽数退去,以入度之,巡抚恐有不测亦不敢来见,一个个文人已皆受贼人吓走了,黄太守亦藉事相别,唯战等受职,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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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与朝隙坐此,故此后不过些丫鬟仆素、偏将游击之类,不一一并述,当下刘战一一称之,曰:“战本应守孝在家,今贼乱边方能归位。”静松然,二人说了刘景升师厉闰些许,各自嗟叹。少时,战又指众将曰:“众将素日与战有旧交,今领上命,乃暂屯军事而与禅师相见,只是恐关宁空虚,故第五、张翀总兵未至此与禅师见面。”静松然之,视众将时,亦暗暗称奇。

酒席宴前,众人互酒交,楼上俗客尽去了,左右无人,战方笑问静松曰:“白禅师,某尝有问疑。”静松笑曰:“将军请讲。”战曰:“尝闻佛门‘悟者尊也’,不知如何悟道?”静松笑曰:“美酒美酒。”战摆首曰:“非也,刘某欲知如何悟道。”静松大笑,曰:“佛悟之语,非言语可明,守初曰‘麻三斤’,意道于常物;丹霞烤佛暖身,意道无形;清风曰‘火神来求火’,火神,即火也,火求火,乃谓道于身,无需外求,然亦须进取;德山棒,临沂喝,骂诸佛为臊狐,粪橛,亦道道不可外求。”高宇暗与迟锐笑道:“荒悖!”二人相视自笑。战却亦如此思,只是作悟貌,笑曰:“禅师此语,亦为‘麻三斤’之用也!”众人抚掌大笑,只有高宇以酒代墨,连写数个“荒谬”,女将王露颐见之笑曰:“兀那酒妆弥,你且听我说:景是至美之物,升是至高之为,你有何美,你有何高?”言罢,取杯一饮而尽,景升不能言,颐笑道:“这般鲁愚,还参禅理!”众人都笑。少顷,外兵演之声入耳,众人闻得,刘高坎笑曰:“每每于山海关,便思其我等击退了鞑子。”锐曰:“却是好也,你说这话,我却欲明一事!”问何事时,锐道:“囊者初逢这两个刘将军时,我有会匪遍九州,他两个却是赋闲在籍的武夫,我却要和他交。入其屋时,不防一交,踏其坎又触不得门,果是如其姓字:高宇又高坎也!”众皆大笑,战又曰:“战亦有一言作耍,诸位听了!”旁高宇大笑曰:“便是如此的佳肴也能叫你说出话来!”高坎亦笑曰:“如若说不乐我等,即当罚酒三杯!”战大笑,乃言:“囊者,有一更夫,家贫……”旁迟锐断曰:“此笑语耶?”战笑曰:“如何不是?休多言语。”又曰:“然幸安居乐业,得一妻,至其妻产子之时,欲寻新衣,众人不知,妇人产子,与人死相似,须着白服,前言更夫家贫,如何多财以市新衣?取一丧服替之,其妻着于身,惊曰:‘本以为乃一生子服,谁知却是一“亡子服”!’”旁颐笑谓人曰:“汝等可闻?言未已,又笑,方止笑曰:“我不惹他,他倒招我,该罚该罚!”静松闻之大笑,战亦笑,便曰:“某不饮酒,今日大喜,且以村繆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