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的黑暗中。
光洁的壁垒前。
一株黝黑的树干刺破壁垒,介于黑暗与空间之间。
树干前端,树冠的位置上,有无数的黑影牢牢地抓着光秃秃的枝丫。
那些黑影不断的顺着树干向上攀爬。
可一股阴风吹来,黑影抵挡不住,又掉了回去。
如此反复,黑影锲而不舍,想要顺着树干,穿过壁垒。
而在树干末端,树根的位置上,绑着一个巨大的星辰。
星辰上的大地焦黑,有一块土地看起来被剥离了一大块,露出下方漩涡似的螺纹。
螺纹中央,就是树根的位置。
嗵!
嗵!
嗵!
树根上响起规律富有节奏的声音。
就像是木头敲击在空心木上,发出的响声。
树根的另一边,螺纹的凸起上,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挥舞着巨斧,一下又一下的劈砍树根。
这身影窈窕纤细,显然是个女子。
相对于狰狞的螺纹凹凸,女子的体型十分高大。
但是很树干相比,女子又显得那么渺小。
仿若通天巨树上的蚂蚁。
在巨斧的劈砍下,巨树溅起无数木屑。
一个又一个的巨大口子,因巨斧而出现在树干上。
女子一下又一下的劈砍,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树干被砍的只剩一层薄薄的树皮链接。
但是就是这最后一层树皮,女子不论怎么挥动巨斧劈砍,都看不断树干与树根的链接。
这时,大地翻涌,无数粗壮的树根破土而出。
树根仿若有自主意识,带出破空的声音,一击将女子击飞。
紧接着,树根没入大地中,大地变得愈发焦黑,而树干却已经恢复如初。
女子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被吞噬生机的土壤,如红水晶般的血液从模糊不清的脸上留下。
看那个位置,应该是嘴巴。
鲜红的血液滴落进大地。
焦黑毫无生机的土壤恢复如初。
女子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紧了紧巨斧的手柄,随后又松开。
“这次又多砍了一寸,建木,你拦不住我的,祖庭要回归,休想将那些遗留的腌臜带到这个宇宙。”
女子冷哼一声,再次提斧而上。
她挥舞巨斧,继续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巨树上也再次发出那空荡的声音。
嗵!
嗵!
嗵……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宇宙边缘,壁垒之处。
这里基本上没有时间观念。
有的只是无尽的空虚。
祖庭上,建木下。
女子还在劈砍着建木。
这一次,她将建木劈砍的只剩下人的手指粗细。
即便看似随意就能弄断的程度,也是难如登天。
女子已经不知道被树根击飞了多少次。
她一次次爬起来,一次次看着建木复原。
她深深地望着壁垒边缘,那些散发着极深恶念的黑影,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三次,再有三次,建木便会被我完全砍断,你们这腌臜之物,永恒的被困在宇宙之外吧!”
女子深吸一口气,冥冥之中,从宇宙深处传来一股力量,涌入她的体内。
紧接着,女子提斧而上。
嗵!
被击飞。
爬起。
恢复。
滴血。
提斧而上。
嗵!
被击飞
……
……
如此反复。
最后一次,树根与建木之间的联系只剩发丝粗细。
女子无悲无喜,举起斧头,用力砍下。
嘭!
不同于以往的声音。
建木发出一声空爆。
那发丝粗细的链接瞬间被砍断。
壁垒外传来怒吼。
女子丢下斧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断了,真好!”
女子仰头,看向黑影。
“腌臜们,再也不见!”
女子用力一跺脚,祖庭朝着宇宙深处坠去。
速度之快,带起的乱流拨动的周围的星辰。
看着前方出现的亮光,女子笑了。
虽然看不到她的笑容,但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那发自内心的微笑,周围的大地因此出现了生机。
遥遥的看到了那一刻永恒燃烧的星辰。
整个祖庭都不再死气沉沉,无数的绿芽破土而出。
女子看到祖庭焕发生机,伸手捋了捋头发,遥望伫立在虚空中的金色天门。
“天帝,我回来了!”
……
神庭。
整个神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星辰阵列有序。
拱围着凌霄殿,仿若众星捧月。
凌霄殿此时的气势也不一样了。
散发着神圣无比的道韵。
就连凌霄殿的基台,瑶台上的池塘,都出现了点点星光,仿若照应诸天。
天帝坐在帝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