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大的执法机构。而在黑暗的水下,龙堂还拥有不可想象的庞大资源,恐怖力量,以他的职位根本无权过问。
“小李,把搜集到的资料备份。进入网络,把柳月楼、丽晶酒店、红番区酒吧、相关道路的监控录像统统删除,系统瘫痪……对了,把丽晶酒店的入住登记和港口监控录像、出入境登记也删除掉。”
说完,傅鹏走到窗边递过去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问:
“柳生君,按照这个趋势,地狱来客迟早会对上横田冈。你觉得,谁赢面大。”
在心里比较了一番后,柳生静云逐字逐句谨慎回答:
“他们俩没有暴露出最强战力,都超越了我们可以揣度的境界,结果很难预料。不过,我相信这将是一场达到人体极限的罕见巅峰对决,足以载进史册。即使炼气八层的修真者,也不敢毫无防备站在他们五步之内。”
沉默了一会儿,傅鹏突然一拍自己脑门,扭头招呼:
“小周,快联络联邦驻扶桑公馆,叫他们通知各国使馆赶快撤离侨民。小李,忙完了没有?忙完了就赶紧联系龙堂总部……”
“是,处长。”
“马上就忙完,头。”
小周与小李齐齐应声。
“怎么啦,傅。”柳生静云不解地问道。
“你看。”
傅鹏指了指沙滩上静悄悄躺着的两名警察与黑龙会喽啰,又指了指远山,严峻说道:
“警方在目前的形势下本来就态度消极,这件外国人袭警的案子一出,明天不讲彻底罢工吧,至少也会隔岸观火。地狱来客要藏匿行迹,返回热闹的市区才是最佳选择。可他不,偏偏往人家稀少的山里去。你猜,他去干什么?”
柳生静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他,他不会是去黑龙会那个堂口吧?简直疯了。”
傅鹏苦涩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我猜测,这会儿那个堂口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明天京都必定大乱,要死很多人。我们处心积虑维护的局面被一下子引爆,面临崩溃。”
柳生静云揶揄道:
“会不会联邦大总统认为龙堂办事不力,保守疗法太麻烦,干脆引蛇出洞,快刀斩乱麻?也不对头。如果德川康铤而走险,联邦总不能出兵干涉内政吧。到时候再进行外围封锁,培植反对力量,也要比现在的局面差很远。”
傅鹏摇摇头,道:
“这两天形势急转直下,太突然,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论理,德川康老奸巨猾,不应该这样狗急跳墙。以他在朝野的声望,只要脱下军装,下一届首相的位子没得跑。联邦裁军确实是剪其羽翼,可也没有这么急迫。还有很多方法应对,可以拖,可以瞒……何必采取这样激烈不计成本的对抗方式?除非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理由逼得他这样做,那又会是什么?
“还有地狱来客,我确实不知道底细。但直觉是朋友,不是敌人。可他好像根本不担心扶桑兵变……”
柳生静云忍不住插话:
“他背后的老板一定大得吓人。”
“不一定。”傅鹏沉吟:“也可能没有任何背景。”
柳生静云耸耸肩,反驳道:
“没有老板,谁出钱?”
傅鹏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
“古典华夏的慷慨悲歌,匹夫一怒,血溅十步……太远了,就不必提。在近代,为抵抗纳粹德军,保卫自由的西班牙,多少青年从全世界各地奔赴马德里组建国际纵队进行战斗。抛头颅,洒热血,保卫一个同自己毫无关系的地方。还要自筹路费,自备枪弹,没吃没穿没医药,没工资,没抚恤……在现代人看来,像神话一样不可想象,觉得就是一群傻逼。
“我记得二十年多前你到华夏京城求学,谈起‘国际纵队’或者‘荆轲刺秦’时神采飞扬,说‘虽千万人,吾往矣’。现在怎么变得这样市侩?”
柳生静云尴尬地笑一笑,道:
“等你做了家主,要操心上千号人生计的时候,就会明白的。”
傅鹏目视前方,良久才开口。
“其实我懂。大哥别说二哥,我也不是当初的少年了。每次抓捕,总要先看看对方有什么厉害背景,权衡利弊再动手,失去了一往无前的勇气。不过,至少我们俩还有底线在。二十年前,我们信奉‘有原则,什么都不怕’。二十年后,人心浮躁,无信仰,无敬畏,相信‘无底线,什么都不怕’。
“算了,别扯远了……回到地狱来客。他如果不是身负某强大个组织的使命,就必定是一个有高尚情操和悲悯情怀的人。他的行动绝对有计划,并非逞一时之勇。只是我想不明白,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难道他想以一己之力,对抗举国之兵?要知道扶桑可不是小国家,一旦军国主义复辟,谁又可以将它扶正?”
柳生静云不以为然地笑道:
“哈哈哈,领着副处长的薪水,操着大总统的心思。傅,你想多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人不可以,神可以呀。”
傅鹏迟疑了片刻,正色道:
“柳生,不要亵渎神灵。作为同学,又有多年交情,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所在的龙堂分支是明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