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出。花戎则收敛笑容,抬起双拳转动手腕,冷哼了一声。
“乱叫什么,不识抬举。再闹就把你们丢进海。”
三副身后的两名保安见情况有异,聒噪冲上前,亮出了手中电棍。
气氛遽然紧张。
对于这一幕可能出现的反抗场景,三副早有心理准备,把保安往自己身后一拔。这几个人确实不像有背景的样子,否则早就说出来了。可这是在邮轮上,需要顾忌影响,他也不好明地动粗抢人。
“两个选择。要不这位女士和我去登记,你们能不能得到套间、食物、淡水,就看她配不配合。要不然,先关你们一个十天半月的,靠港后移交给联邦警察。”
不能逼太急,聪明人会知道如何选择的。三副轻蔑地笑一笑,准备转身走了。几杯小酒下肚,浑身燥热,非泻泻火不可。就算他们一时半会没商量出结果,他也合计搞一个半夜强行提审。绝色小妞不是哪里都能碰到的,手里还有几瓶催-情药水,量她吃了哑巴亏也不敢闹。
大个子往边上退了一步,让开挡在门口的魁梧躯干。两位美女、黑瘦小子也把身子散开一些,露出了一直贴着墙壁站立的光头少年。
三副莫名其妙,隐隐不安。对方的表现太平静,没有一丁点愤怒、慌张、怯懦的情绪,太不合常理了。而且他们都望向呆若木鸡的少年,似乎在等待指示。他原来以为,大个子才是这群人的首领。
少年抬起头,看向门口。
追命感觉浑身一紧,寒毛炸开,一道冷酷至极的意志从旁边飞了出去。
花戎只有模糊感应,两位姑娘更惘然无所觉。但他们都清清楚楚看到,不可一世的三副眼眸中流露出了恐惧,身体颤抖摇晃,面孔在一瞬间灰白,仿佛一棵好端端的树苗陡然被抽走精气神,迅速枯萎。
少年低声道,走,然后又垂下头。
三副僵硬地转过了身。
片刻之后,这一行人便出现在邮轮的一间“内舱房”。大约十五平米,没有窗户,关上灯黑窟窿洞,通风也不太好,由于靠近马达,嗡嗡声不绝于耳。但好歹,这里有一张床,带淋浴卫生间。
这是三副能够安排的最好房间了。邮轮之上寸土寸金,普通海景房需要通过大副,而带独立阳台的豪华套房,只有船长才能做主。
一间房,三男两女,怎么住?
三副踉踉跄跄逃远,跟见了鬼似的,估计一辈子都不会过来了。
满江红面无表情望向四人,道:“我去换房间,你们先呆一会儿。”声音依旧很平淡,毫无情绪波动。
言毕,他也不等四个人回答了,迈步朝外。
“江哥儿,我同你一起去。”
柳菲絮、如歌、追命面面相觑,花戎则跟上前。
“不行!”
满江红连头都不回,加重了语气。
花戎怏怏止步。
如歌在床沿重重坐下,啜泣起来。
“都两天了,他还是这个样子,不理人……把自己剃成一个光头,干嘛呢……”
柳菲絮连忙安慰她,追命则跑到门外拢肩缩身斜靠墙壁。隔壁几间舱房有人出来探头探脑,吃他冷冷一翻眼皮,又缩了回去。
花戎望着满江红的身影从走廊拐弯处消失,搔搔头想了一想,道:“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你们就在这里等。”
约莫十分钟后,花戎悻悻转回来,拍了一下追命肩膀,进屋对两位姑娘说道:“这船太大,跟迷宫一样,没找到他。现在是二零六零年四月,这条邮轮叫游龙号,一天前从香江出发,三天后会抵达津港,然后继续北上,去往扶桑国。”
“啊,那我就是在玉笥岛呆了整整三年呀!”柳菲絮感慨不已。
如歌却没有这么多感慨,擦擦眼睛,仰面问。
“江红不会出事吧。”
“那能有什么事?他是大宗师了,这一船人对他来讲跟一船小白兔没什么区别。刚才我还碰到一个以前欺负过他的人,搁现在,江哥儿分分钟就可以把他们撕了。”
“话不能这么说。”柳菲絮正色道:“这条邮轮跟整个社会紧密联系,他要继续像刚才这样做事,会很快树敌,暴露自己。就连几大修真门派,也不敢和地球联邦公开对抗。”
“不会有这么严重吧。我瞧江哥儿不言不语,心里倒是跟明镜似的,做事不会太出格的。这样吧,你们两个先休息,我同追命在门口站岗。等天亮以后,我再到船上摸摸情况,搞定几个舱房应该是小事一桩。”
“我不休息,等他回。”
二女异口同声,微妙地对视了一眼。
“花戎大哥,把追命叫进来,带上门。我有重要事情同你们讲。”沉默了一会儿,柳菲絮率先发声。
二人进屋带关门,花戎的个子高,干脆蹲下,追命还是斜靠着门框。
“花戎大哥,你刚才说碰到了一个人,是怎么回事?”柳菲絮解开了面纱。
“呵呵,是这么一回事。”
花戎便将大半年前在东方市初遇满江红,他被潘贵的保镖殴打之事说了一遍,并补充道,那小子坏得流脓,欺男霸女没少干,如果不仗着老子是南越行省参议员,早蹲班房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