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仇恨都应该放下了,这耿耿于怀的模样更像是做作,必有蹊跷!而眼下的形势,又逼得乾达婆不能不迅速做出选择,至少千年龙族的威名是不能堕的!
果然,乾达婆轻轻一笑,如珠落玉盘。
“龙族久不出山,什么阿猫阿狗都蹦出来了。这些年来,久闻江湖七杀风光无限。老身有‘清心普咒’一曲,请君细听。”
“慢着,乾达婆。如果我抗不住你的清心普咒,在场的人只怕都要死光,弄得场面血淋淋多不好。龙族既然以武功威震江湖,八部天龙又是前辈高人,我们按照规矩文斗怎么样?只要龙族有人赢我赤焰掌,张某任凭处置。如果我侥幸不输,大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硬抗乾达婆的琴音,就始终处于被动挨打位置,张三实在没有把握。不过要是比拼掌力,只忌惮蝶舞和花戎,而他们是不会上场的。
场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张三不是浪得虚名,赤焰掌刚猛无双,天下真没有几个人能够硬接。”
“蝶舞的轻灵可以对抗,以速度化解力量。但要是硬接,只怕也够戗。”
“乾达婆虽然功力非凡,可年事高,气血衰,不知道能不能顶住。”
“可以不拼掌力呀……”
“你懂个屁!对方划出道来不敢接,那就是输了。”
……
“井底之蛙!”
在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中,木头一般的追命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引起满江红好一阵斜睨,肃然起敬。
靠,连江湖七杀都不放在眼里,你丫就差再整出一句“彼可取而代之”了。听说你丫修炼的玄天浩气蛮厉害,哪天得逼你露两手开开眼界。
追命不再出声,那边只听到乾达婆纵声大笑,绵绵不断,一时间风声涛声都被掩盖。
“久闻赤焰掌至刚至猛,真气侵入对方经脉,如火焰烧灼。经脉寸断,气息不通,这人也就废了。龙族有几个不成才的弟子,正好领教一下江湖绝学,以免坐井观天……冰灵,你去。”
“啊……是!”
真气入侵,烧断经脉!满江红听了这话,惧意油然而生。“蚂蚁搬家”是挨打神功,能够将对方的打击力道分散,并不能分散真气。尤其真气分散了还是真气,若碰上张三这样的“如火焰烧灼”,岂不是星火燎原,要引发全身“大火”,简直是自焚的节奏呀!
他这里忧心忡忡,那边冰灵怯生生上台,小心翼翼挪到了张三面前。
张三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心道乾达婆果然畏惧,所以派出花骨朵一般的后辈弟子出战,输了也不损颜面。上面只要自己挑战龙族,结果并未规定,这个究竟算不算数呢?
场下的众人傻眼了。
放着硬桥硬马的龙五龙九不用,派出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迎战,难道想放弃?
见冰灵上场,龙九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惊喜冲小侄女鼓励地举了举拳头。
龙五一反稳重,急急对乾达婆说道:“姑妈,不能叫冰灵上,这太危险!”
乾达婆冷哼道:“你懂什么,以前就是太娇惯她了!温室之花,不经风雨,焉成奇葩。”
龙辰则慈爱地瞅着台上的女儿,又偏过头去看了看蝶舞。
后者会意,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那意思是,如果冰灵有受伤的危险,蝶舞拼着得罪乾达婆,也要出手!
在一片“嗡嗡”的议论声音中,满江红望见前排的王虎色迷迷大张着嘴,一条晶亮的哈拉子悬挂在下巴上晃荡,恨不得扑过去把他掐死。
张三故意地夸张运力,口中呀呀怒喝,浑身骨节暴响,青筋暴起,怒目圆睁,举起蒲扇般大小的手掌,作势向冰灵拍去。
冰灵看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早就怕了,再看见那一只涨大变形的暗红手掌,哪里还敢抬手去接,吓得一缩身转背就跑。
这,这,这……哪里是什么武林高手,分明就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姑娘!
现场众人本来为她捏了一把汗,这般情景却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不由得大眼瞪小眼,哄堂大笑。
乾达婆的脸上挂不住了,闷哼道:“回去!”
“是!”
冰灵转身又慢慢蹭到张三面前,眼皮也不敢抬,浑身瑟缩不已。
满江红本来是不急的,因为花戎说过冰灵深不可测,但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一掌就会被打死。看到张三又慢慢地举起了手,他急得从座位上窜起,一边跑一边大叫:
“等一下,张老前辈。”
张三急忙放下手,变脸一般瞬间挂满了笑容,微微欠身恭谨地问道:“少侠有何事?”
“我要代这位姑娘,接您一掌!”
满江红挺了挺胸膛,跨过去挡在冰灵身前,一时间觉得粉身碎骨了也心甘。
这,明显是英雄救美的戏码呀!众人面面相觑,神情古怪,都不作声了。
龙九见此,气得狠狠地跺了跺脚。你奶奶的,才做了一件大好事,又开始犯二了!
“痴情公子抱恨长!”
忽然听到身侧传出一声悠悠叹息,龙辰一口茶差点喷出,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蝶舞,含笑不语,心里却道:这句话由一位老酸儒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