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了?”
在一所破旧网吧的角落里,满江红把键盘一推霍的站起。他身材高瘦模样清秀,此刻眉头却厌烦地皱起,流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他这一发飙,网吧内其他打游戏的都不敢作声了,在相邻位置站着的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壮实少年飞快把烟头丢到地上踩灭了,讪讪笑道:
“大哥……”
“你放屁,大豆,老子早就说过不是你们大哥。”
“哥……”
“你有病呀,又不是鹅,再他妈曲项向天歌歌歌,老子就削你。”
“小三,你说。”大豆不敢再言语,却把身后一位年龄约小的少年推了出来。
“江哥,是这样的。”那少年尖下颌大眼睛,模样机灵,往前靠了靠。
原来他们三个人在打游戏时碰到特嚣张的一伙人,被虐得很惨,于是说了一些狠话找回场子。两边人骂着骂着,对方问你们在哪?大豆一激动就把地址给说了。对方狂笑着说也在樟木城,叫他们等着,然后就下线了。他们三个越想越不对劲,这里是樟木城郊区,从城里开车过来速度快的话二十分钟,慢也不会超过一小时。万一真的跑过来寻仇,他们可是有六个人呢。刚才小胖出门望了望,发现远远的有两台车在问路,恐怕就是。
听清楚原委之后,满江红一屁股坐下,看看时间才四点半,便伸手把电脑的电源关了。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指导棋强行退出太不礼貌,如此一来冥王只能见到自己掉线。
这里是南越行省樟木市的填海区,距离朱富贵指定会和的东方市只有一百多公里。他从家乡逃出来后流浪至此,躲在一个废品收购站已经有两年多。这间网吧也是常来的地方,浏览信息和下棋是日常功课之一。本来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呆在废品站指挥大家分拣东西,不过今天要进行一项危险的计划,为了不连累站里人,上午便借故同老板胡叔大吵了一架,整个下午都窝在了网吧。
他站起身,指着大豆冷笑:
“哼,你有种。十三四岁就一脸青春痘,荷尔蒙没地方发泄是吧。网上没搞赢就约网下单挑,你以为你是李元霸转世呀!学人混江湖,连跑路都不知道,还给地址,怎么不给电话?哦,你们几个穷鬼连手机都没有,就知道偷家里钱上网,还骗父母说是在学习文化,是在同世界接轨。靠,全他妈在接轨打游戏,还没有打赢。怕对方人多,这儿的人不是更多吗?”
随着他手指的指向,昏黄灯光下所有半大小子全缩进座位里,连网管也躲进了吧台。
“切,平时里不是吹嘘兄弟多吗?那也当真,简直是猪脑子转世。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们这群烂仔了,老子又不是职业保镖。照老规矩,把人带到后山的大石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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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是樟木市副市长的儿子,今年十七岁,刚考上大学还没有报到,这样的暑假简直可以说是上帝的馈赠,自然大玩特玩疯玩。表姐王晶新闻系差一年毕业,目前在《樟木日报》实习,借住在家中。表哥王军才读了两年军校,来海边度假探亲,都被他软磨硬泡拉到一家高级会所打游戏。在会所里又碰到樟木市长的儿子刘丰和几个朋友,他们本来就是同学,聊了一会儿后就组队玩《帝国争霸》。
这款《帝国争霸》游戏风靡了许多年,最近才被《光明世界》盖了风头,六个人倒也驾轻就熟。谁知道在网上碰到三个小痞子,打赢了对方却没有骂赢。刘丰第一次约名叫小红的小师妹出来,被落了面子更是暴跳如雷,套出了对方地址之后就要去找麻烦。
李正自然不能不去,王军身为军人是不想去的,只是拦也拦不住。王晶跑到偏僻的樟木市是为了躲避家里安排的一门烦心事,情绪并不太好,但形势也逼得她不能不去。毕竟表弟还小,万一出了事可不好。
所以八个人两部车,半小时后出现在樟木市最穷最破最乱的地方。
这里以前是围海造田区,后来陆基下沉所有房子全成了危房,于是工程停下人口迁出。后来危区改造迟迟没有启动,这里就变成了不成文的露天垃圾场。政府放弃了管理,一些流浪汉、穷苦人或者做不三不四勾当的却搬了进来,驱之不尽,赶之不绝。
看着眼前的破落与肮脏,一张张冷漠仇恨的脸,两个女孩花容失色,就连王军的心里也压抑得很。好在他们要找的网吧在危区边缘,再往里面走可是重危区,道路稀烂,电没有,自来水也没有。
车子才在网吧前面停下,里面就窜出来三个小子,劈头问道“你们是猎鹰小队的吗?”见几个人点头,二话不说便逃往网吧后面的小山。
刘丰大怒,拔腿就追,王军赶快叫住了他。在争执的这会儿工夫,那三个小子跑出一百多米后却停下了,冲这边竖起中指。刘丰气上头来又要追,他的朋友周远却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伸手冷静地拉住,叫自己的随从阿风先打头阵。那三个小子见阿风追上来,一路啊呀惊叫着钻入林中。
阿风倒是有一些江湖经验,知道逢林缓入,追过去之后在山边等着。七个人排成一线慢悠悠走去,倒好像是郊游一般。一群半大小子从网吧里面涌出来呆呆地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甚至还有人打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