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瓷鸟口哨并无特别之处,却被藤原冬嗣视为宝物一般。
他从衣箱的盒子内拿出瓷鸟口哨,用衣袖擦拭了一番,珍而重之的摸了一会儿。
藤原冬嗣考虑了良久,然后终于双手捧着瓷鸟口哨,放进嘴内。
他将瓷鸟的尾巴放入口中,鼓起腮帮,用尽全力吹奏。
空气在瓷鸟尾部的小孔被吹入,经过鸟身从鸟嘴排出。
瓷鸟发出的声音,与鸟儿鸣叫的声音一样。
但比普通鸟儿的叫声尖锐,而且悠长。
“呼咕……呼咕……呼咕……呼咕、呼咕、呼咕”,瓷鸟发出了明快的声音。
如此三长三短,三次循环,吹奏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又再吹奏着。
吹了几遍之后,藤原冬嗣停下来,细细的听着。
过了一会儿,有声音在回应。
“呼咕……呼咕……呼咕……呼咕、呼咕、呼咕”,相同的声音在回应。
“呼咕……呼咕……呼咕……呼咕、呼咕、呼咕”,另一个相同的声音在回应。
回应的声音远了……
飘远了……
尖锐悠长的鸟鸣声,远远的传递出去……
就好像一只鸟儿逐渐飞远。
鸟儿的鸣叫声,越传越远,此起彼伏,很快的传遍平安京。
再由平安京,远远的传送出去……
平安京的近郊,是连绵的山脉,自古就是贵族们休憩的地方。
山中建有很多零星的住宅,也有修行人在山中修建了寺庙。
优美的风景更吸引了贵族们在这里金屋藏娇。
当然也有贵族们荒废了的宅子。
高岳就住在山中,被贬之后……被迁到这座山内——软禁。
“呼咕……呼咕……呼咕……呼咕、呼咕、呼咕”,声音从平安京一直传来,传入山中。
“呼咕……呼咕……呼咕……呼咕、呼咕、呼咕”鸟儿的声音,在山中传播开去。
山中传来鸟鸣的声音,并不会引人怀疑。
此时,已经是午后,翠儿在高岳的午膳之后,正在与田井说话。
翠儿与田井的对话,樑上君子,一字不差的全部听到了。
他就站在田井的身后,身上的白袍已经变化成墙壁的颜色,肉眼无法分辨眼前的景象,他“隐没”其中……!
“呼咕……呼咕……呼咕……呼咕、呼咕、呼咕”
三长两短,三次循环……是呼唤的声音。
梁上君子知道——有人在呼唤。
藤原冬嗣在等待,神情有点紧张,手心在冒汗……
这不是第一次的等待,却如此紧张。
回应的声音由远而近。
声音越来越近……
声音好近……好似……就在身边。
藤原冬嗣的心开始紧张:“声音这么近,难道他们就在我的家中。他们就潜伏在身边,而自己却不知道?”
想到此处,心底一寒。
不,不是好似,而是……
回应的声音就在身边发出。
这个鸟鸣的声音忽然出现……就在你的身边。
代表着什么……?
有一个陌生人与你在一起……!
就在你的身旁……
你却懵然不知……一直不知道……看不到。
直到现在这一刻……
直至声音回应,你才知道。
藤原冬嗣莫名的心寒——我是被监视了吗?
一阵风,将格子窗掀起了,风从窗外吹进来,清凉、舒适。
藤原冬嗣紧张的望着格子窗,目光专注得好像要将窗户雕出花来。
紧接着风,一个声音从藤原冬嗣的背后传来:“这次你付多少钱?有什么事?”
“终于来了!这么快!”,藤原冬嗣心中一惊,猛然回头。
藤原冬嗣转身过来,却什么也没看到,房间内空空如也,只有他独自一人。
看不见,依然是看不见。
藤原冬嗣虽然知道无法看到,却仍旧四处张望,想看到一点蛛丝马迹。
一个声音在空中说道:“不用找了,你看不见我的,别白费心机了,说吧,有什么事?”
声音,明明确确在脸前,却是有声无形。
“这次……我……我要见你们的首领”,藤原冬嗣颤颤惊惊的回答。
半空中的声音回答道:“首领?你还未有资格,要见就提头来见。”
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怒意,继续说道:“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藤原冬嗣想解释,但还未待他说话,肩头上一沉,颈上已经感到一凉。
空气中,出现了一把剑,从藤原冬嗣背后出现架在他的颈上。
没见到人,凭空出现的只是一把剑。
虽说是剑,但这是一把剑吗?
这件武器,与唐国、东瀛的佩剑都大不相同。
如同钢针一样长而尖锐,又如同棒一样圆,没有刃。
这样的一件武器,该不是用来砍劈,而是用作刺杀。
这是一根前细后粗的尖锐钢棒,钢棒的尽头接在一个圆弧形的细小钢盾上。
这个钢盾是剑的尽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