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美丽气结,从不知道程安夏是个这么难缠的人,还喜欢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九婆更是心急如焚,她都担心两人会不会打起来。
最终,云美丽妥协,有些可怜的问道:“真,真要两千两?”
一张脸,毁了就等同毁了她这辈子,如果真能恢复,这两千两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搞到手。
程安夏这次也严肃几分,“是的,不信你随便去县里一个医馆问问,两千两,他们愿意治疗不?”
云美丽也不傻,这疤痕,还真没听说有人可以完全消除的,就是现在对程安夏,也不是完全的相信。但是她在村里治好了别人都认为治不了的病症,算是奇迹,不找她就不知道找谁了。
家里恐怕也是早有预料,所以才把她找过来了。
顿了顿,她看向九婆,道:“九婆,我想和夫人说几句话。”
九婆一怔,半响才为难道:“小姐,您知道的,夫人她不出门。”她所谓的门,就是房门,并非大门。
云美丽收敛了脾气,比刚才更显娇弱可怜几分,“我知道,你们把我抬过去就行。”
九婆心惊胆战起来:“小姐,你现在不能——”
话音未落,就被程安夏截过:“没事,她伤的是脸,也没伤筋动骨这些,抬过去不成问题。只是手脚不要太重,注意就行。”
她都看不懂这家风了,那所谓的夫人难道不是云美丽她娘?
而且,就算吃斋念佛,也没不让出门啊,难道吃喝拉撒都在一间屋子里。
可那屋子也不是隐蔽的内室,而是进大门的侧面,人来人往的不说,就是外面有一点动静都能察觉到,不受影响才怪。
九婆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答应,“那两位就请再次稍等片刻,我们先带小姐过去。”
程安夏点头,挥手道:“去吧,去吧。”
然后,九婆召集了几个家丁,备好工具,将云美丽给抬走了。
他们一走,程安夏忍不住吐槽:“怎么这地主家这么怪?完全没有家的气氛,同一村子,知情的估计也没几人吧。”
按说是过年,一家应该整整齐齐团圆才对,可这里基本都是下人,唯一的夫人也是把自己关起来。
诡异,不是一般的诡异。
这会儿,她倒是有些同情云美丽了,这性格和为人处世跟原生家庭很有关系的,也算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了吧。
可她为何眼瞎看上那个郝三郎?
这才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
云璟暄看着她自我矛盾,失笑道:“别人家的事,作为外人看看就行。”
“我才不会多管闲事了,就是觉得奇怪而已。”
云璟暄目光扫了眼房内陈设,而后眺望远方,苦涩道:“不是每个家都能称为家,很多时候只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罢了。”所以,他羡慕程安夏。
有时候权势抵不过一个美好的童年,有父母的宠爱,兄弟姐妹的团结。
这点程安夏倒是认同:“也是。”说着,就走向茶几旁边坐下,看着上面的瓜子花生和水果却不伸手。
云璟暄也坐了过去,第一时间去摸她的手,关心道:“冷吗?”
程安夏微微蹙眉,看向他,“你也觉得这屋子太过阴冷了对吗?”
云璟暄没做任何解释,只是无声的点头。
程安夏还想说些什么,却瞧见云美丽被抬着走了过来。
那个九婆眉开眼笑的走在侧面,“小姐,夫人还是疼您的,您这一开口,她二话不说就把银子给了您,您今后就别跟她怄气了,她也不容易。”
云美丽手中捏着厚厚的一沓银票,心里五味杂陈,良久,自嘲一笑:“我没跟她怄气,我只是恨。”
九婆极为的不解:“小姐,您有何不满,或是心事可以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这样压抑自己才难受。”
云美丽吸了吸鼻子,抬着下巴傲气道:“我难受什么?要银子有银子,要男人有男人,比起那些穷酸鬼好了不知多少倍。”
九婆低着头,虽然一直都不喜欢这位小姐,可此刻没来由同情她。
很快,进了屋,云美丽被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榻上,她趾高气昂的扬着手中的银票,扬声道:“程神医,这是两千两,够治我的脸了吧。”
虽然这银子都到手了,可她依旧有些不甘心。
要是再让她遇到那个该死的车夫,非拨了他一层皮不可,不是他不负责任,这两千两怎会这样花出去?
程安夏转头,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我尽力。”说着,起身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银票。
猝不及防,云美丽都没反应过来,直到程安夏勾着嘴角甩着手中的银票,她才后知后觉,瞪着眼睛道:“你......”
可是,要说什么呢,此时就连骂人的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终究,她是个失败者,从刚开始的高高在上,无所不能沦落到需要情敌来给自己治脸。
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程安夏直接把银票塞进腰间,鄙夷道:“你还是运气好的,至少有个人疼。”
这话像是触及了云美丽的底线,当即尖声吼道:“你懂什么,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