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便又笑了笑,笑容中好像带了几分无可奈何的纵容。
随即,她便仔细趴在棋盘上盯了片刻,就要将手中的白子放落到棋盘上。
但奇怪的是,这棋子怎么也放不下去,她就抬头望向了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淡笑着说话,而“陈纪微”听后则顽皮地笑笑,用调侃地语气对那人说了什么。
那人便又是无奈一笑,这下子,“陈纪微”再要落子就没了阻力。
“啪嗒——!”一声。
棋子落定了,宛如尘埃落定一般,又如光怪陆离的彩色玻璃被打碎一般,陈纪微眼前所有事物的色彩忽然变得浓郁起来,又随即变得支离破碎,满目的碎片中,这一切事物的颜色又渐渐褪去。
那黑白分明的棋盘,红木的桌子,男子洁白如雪的发色......都渐渐变成了灰色。
渐渐地,灰色也褪去了,只剩了一片虚空,什么都没有了。
陈纪微猛然惊醒。
入目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中轴对称布局,格调清幽淡雅,有白色雾气正从一造型精致的香炉里袅袅升起,萦绕在鼻尖的香气却是陈纪微从来没有闻过的。
但陈纪微脑袋里浮现的却是那装扮华丽的院子里巨大的香炉还有那弥散在整个院子里如云一般的雾气。
她忽然想到了梦里的白发男子,尽管看不清脸,但那种熟悉的感觉隐隐和她在席往之身上感受熟悉感有些相似。
就好像...好像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似的。
想到这里,陈纪微揉了揉脑袋,自嘲地笑了笑,她在乱想些什么呀!
此刻,有晨光正从旁边的窗户里射入房间,照得屋内一片明亮,也照得陈纪微有些眼晕。
陈纪微望着眼前的一切,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儿来,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躺在侯府主母的房间里。
一种疲惫感后知后觉地漫上大脑,她翻了个身,将侧过去的身子翻平,将眼睛闭上又复而睁开。
似乎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钟儿和乐儿都放轻了脚步走了进来:“大娘子醒了,奴婢们伺候您洗漱更衣吧。”
陈纪微便长叹一口气,直起了身。
她随口问道:“今天的香怎么和昨天的不一样了?”
房间里忽然变得落针可闻。
陈纪微等了良久都没等来回答,奇怪地看了二位侍女一眼。
二位侍女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低眉顺眼地站到了一旁。
陈纪微就问:“怎么了?”
语气明明很温柔,但奇怪的是这话一出,两位侍女直直地跪了下来。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带了几分凝重。
有尘埃在光里胡乱地飞舞着
陈纪微更疑惑:“你们说就是了,无碍的。”
这时,钟儿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回大娘子,您昨天.....不是说...再也不用那香了吗?”
再也不用那香?
哦!对了!
陈纪微一拍脑门,想起来昨天晚上为了表现柳依依对关自窈的气愤和恨意。
她一进屋子就打翻了香炉,然后对着这两位侍女吼着说,就算是天底下只剩关家的香方了,她也不会用她们关家的香。
然后就叫钟儿把香换掉...
额......这也难怪这两位侍女听见自己刚才的话后表现得战战兢兢了,自己昨天一定是把她们吓到了。
一时间,她心里产生了好些歉意,只好一叹气,对着二位侍女说:“没事儿,你们起来吧,我睡糊涂了,昨天...让你们受惊了。”
乐儿忙说:“谢大娘子安慰,我们无碍的。”
陈纪微就说:“既然无碍,就快起来吧。”
钟儿和乐儿便起了身,她们两个便来伺候陈纪微,其中,乐儿便伺候陈纪微便道:“大娘子,我们其实是理解您的。”
钟儿接话道:“是啊!都是关氏那个贱人!也不知就怎么攀上了昭和公主,这下好了,这样越过规矩都没人为大娘子主持公道!”
乐儿赶忙推了推钟儿,道:“快别提昨天的事了,奴婢们想要给大娘子说得是,大娘子再怎么冲奴婢们发脾气都是正常的,奴婢吗心甘情愿承受。”
陈纪微听罢,心里也觉得有些温暖。
柳依依其实能有这两个丫头陪伴挺幸运的。
就道:“好了,说不提就不提了,赶紧地,洗漱完了我去园子里走走,今儿个外头阳光不错。”
谁知,这话一出周围又没声儿了。
陈纪微有些无奈地看向乐儿。
乐儿犹豫了一下,才道:“大娘子,您又忘了,昨天,侯爷说要禁您半个月的足。”
禁....禁足?
哦!是了,昨天关自窈回来后被她好好磋磨了一顿,然后正巧撞上那个倒霉侯爷回府。
她眨了眨眼,深呼吸了两口,然后对着钟儿道:“快去给我把水换成冰的,我睡得实在有些迷糊,得清醒清醒。”
冰水过脸后,陈纪微的脑细胞终于重新上线工作,她就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好好梳理了一番。
【作者题外话】:不用查资料写东西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