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包裹从单位出来,李贝贝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里换了装。
她得去趟黑市,换些全国粮票回来,刘书豪下派的时间定下来了,是十二月十八号,也就是明天。
自己得给他们一家人准备一些方便携带的钱和票,用来保证他们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所需。
最近有那些小青年到处晃荡,黑市基本处于被打散状态。
可也因为那些小青年到处散发自己的热情,致使粮站、供销社、百货大楼等地,出现了严重供货不足的现象。
老话讲,只要有需求,就会有买卖,所以就算黑市被打散了,也有很多人冒着风险出来交易。
李贝贝一个人走在人烟稀少的胡同里,寻找着那些经常做买卖的小商贩。
唉,前面就有一个,那个人明明鬼鬼祟祟、贼头贼脑的,却把动作做得那么流畅纯熟,她敢肯定,那是一个做买卖的老手!
对面的人,还不等李贝贝行动,就主动走了过来,并压低声音开口打招呼,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同志你好!”
李贝贝同样改了声音,粗声粗气的说道:
“饭可以一日不吃,觉可以一日不睡,书不可以一日不读。
同志,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呀?”
对面的人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试探的说道:
“我们的责任是对人民负责。
同志,我看你在这里探头探脑、左顾右盼的,是想找什么人吗?”
李贝贝……:“要注意不抓粮食很危险,不抓粮食,总有一天要天下大乱。
我就是随便看看,那不叫探头探脑、左顾右盼!”
李贝贝的话,对面的人听懂了,
“同志,你是要粮食不?”
李贝贝也不再绕圈子,直接问道:
“你那里有什么粮食?什么价?”
“玉米面,不要粮票一块五!”
李贝贝惊讶,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
“这么贵?现在可不是那几年困难的时候!”
听到这个声音,对面的人仔细的向李贝贝打量了过来,想看李贝贝的脸,可她的脸捂的太严实,只能看见她的眼睛。还别说,这个眼睛也有点眼熟,
“同志,你的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啊!”
听到对面的人恢复原来的声音,李贝贝的眉头一挑,
“我也有同感!”
对面的人围着李贝贝转了一圈,看清了李贝贝的身形,然后试探的问道:
“窦家妹子?”
接着他比了比自己的嘴,
“绑鸡嘴!绑猪嘴!”
李贝贝……“你是顺哥?”
听到李贝贝的话后,马三顺也不顾男女之别了,上前就抱住了李贝贝,连哭带笑的说道:
“窦家妹子呀……我终于找到你了……这几年你去哪里了?我找的你好苦啊……!大妹子啊……,我可想死你了……你让我找的好苦啊……你说你活的好好的,咋就不给我来个信呢?”
李贝贝……“顺哥,我还没死呢!你不用这么哭的!”
马三顺的身体顿了顿,抱着李贝贝的身体不撒手,继续连哭带唱:
“你个没良心的……,这么多年没出现,我以为你那边出事了呢!可担心死我了!你没出事可真是太好了!”
李贝贝……“顺哥,你是怕我出事,把你这个下家给供出来吧?还有,你能不能别往我衣服上抹鼻涕?”
听了李贝贝的话,马三顺再也哭不下去了,他放开李贝贝,一脸悲愤的道:
“这嗑没法唠了,我的一片好心都被你当成驴肝肺了!”
李贝贝无语
“顺哥,咱正常点行不?你这整得我跟负心汉似的,你让我咋唠啊?”
马三顺抹抹自己的眼泪,
“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走,咱们别在这待着了,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叙叙旧去!”
这个李贝贝不反对,
“那你带路吧!”
这个年代,也没啥适合唠嗑的地方,没办法,两人出了胡同,在大街上找了一个有太阳光,又没有别人的墙根,站定就开始唠,
“我说窦家妹子,这几年你都上哪儿去了?你可让我好找啊!”
“我还能去哪?在老家干活呗!”
马三顺看了李贝贝一眼,低声问道:
“窦家妹子,这几年你为什么不出来卖东西了?”
李贝贝也同样低声回道:
“那还用问,我们那儿也缺粮食了呗!再说外面的情况太紧张,我怕啊!”
接着,她问道:
“顺哥,这几年你怎么样啊?你这样一直做买卖,不怕出事啊?”
马三顺缩缩肩膀,
“怕呀,怎么不怕,可我不干这个干啥去呀?我们一家人得吃饭吧!”
李贝贝……:“那你就没被抓到过?”
马三顺的肩膀缩得更严重了:
“嗨,那句话老话儿怎么说来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被抓过,还不止一回!”
李贝贝……“那你没被划进那五类里面?”
马三顺:“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