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间,原本剑拔弩张的浴室忽然变成一片寂静。
傅落珩站在那里不发一语,盛暖有些摸不准他的用意,也选择不出声。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半晌,傅落珩忽然出声:“敢咬我,你想死吗?”
盛暖气笑了:“难道不是你逼我的?”
果然是异种,脑回路清奇。
被她怼了句,傅落珩居然神情未变,只是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滚吧。”
盛暖犹豫了一瞬,试探着开口:“你的血液能解除药剂副作用,但会让我冻死,有什么办法吗?”
傅落珩看都不看她:“这次不会了……还不滚?”
盛暖眼睛蹭的就亮了,下一瞬,她毫不迟疑往外走去,结果,刚走出浴室,就听到那人又开口了:“站住。”
她深吸了口气,还没开口,一件衣服当头落下。
是傅落珩特勤司长的制服大衣,他比她高一大截,大衣几乎能将她当头罩住。
盛暖身上的纱裙湿透了,的确有些不太好看,她没有矫情,裹着大衣逃一般离开。
等到周围恢复一片寂静,原本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傅落珩往前迈了一步……一步迈出,身上的衣服扑得掉落在地上。
脸盆大小的幽蓝色八爪鱼把自己浸在浴缸的冰水里,有些懊恼的看着自己原本幽蓝的触手末梢变成娘唧唧的淡粉。
数条触手颇有些气结的甩动着像是想要把那些粉色甩出去,却当然没有任何用处……就在这时,一只触手忽然发现什么,缓缓从水里捞起来。
是一枚带着碎钻的小发卡。
是盛暖的。
也是这时,它忽然意识到,几分钟前,她就泡在这缸冰水里……湿漉漉的,黑白分明的眼中是隐忍的恼意,有些畏惧却又咬牙切齿看着他。
好想吃掉啊!
幽蓝色的八爪鱼缓缓沉入水底,原本只存在于触手末梢的淡粉色,缓缓蔓延到全身……
盛暖披着傅落珩的风衣乘坐电梯下楼,等走出电梯她才反应上来。
周围来往的人看到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脸上神情几乎全都是从诧异转向意味深长,然后若无其事移开视线不敢再多看。
盛暖心里又暗暗骂了几句脏话,故作平静快步往外走去。
后边,特勤司那些人开始小声议论。
“那是盛家千金,她怎么瞧着,咳……”
“她身上的衣服是司长的,啧啧。”
“司长有洁癖,居然肯把自己大衣给别人穿。”
“嘘,你是没看到刚刚司长抱着人回来,公主抱哟……没送去医疗处,直接带去顶楼了。”
几个人彼此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哟嚯哦~” ╭(′▽`)╭(′▽`)╯
角落,孙淼端着一杯热水拘谨不已的坐在那里,从盛暖背影收回视线,听那些人议论她和那位司长的桃色八卦,
不是上次听叶岚说,那位盛小姐和祁川在交往,现在居然穿着另一个男人的衣服出来,而且还是那副模样。
贵族又如何,出身高贵,却如此随便……又比她们高贵到哪里!
盛暖刚走出特勤司大楼,黑色汽车吱一声停到她身前,沈殊打开车门神情关切:“小姐。”
车后排,盛余年夫妇也急忙下车几步走过来将盛暖拉到眼前:“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们知道盛暖和祁川去约会了,然后就听说话剧院那边闹异种,好像异种还是那个很有名的演员。
夫妻两人急坏了,匆忙带人赶去,却被告知女儿已经被特勤司傅司长救走,然后又匆匆赶来特勤司。
等确认女儿完好无损,夫妻两人才松了口气,连忙将她拉上车。
路上,乔亚兰握着女儿的手这才有心情念叨别的:“那祁川也太不靠谱了,你跟他一起,怎么会遇险的。”
“他是八级觉醒者,打不过异种难道还不能护着你离开了?”
盛暖假装困倦没有接话,闭着眼睛装睡。
其实她也在想这个……祁川是挺强的,也是个有责任担当的人,但问题是,他的责任担当不是对某个人的。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不过没关系,现在明白也不晚。
盛暖原本是装睡,可经历了一场危机,又因为药剂副作用折腾了大半晌,闭上眼坐在车上摇摇晃晃,没多久就真的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特勤司,傅落珩换了衣服收拾妥当,穿着特勤司制服下楼。
任谁来看,也不会想到,一刻钟之前,他还是脸盆大小的八爪鱼模样,带着满身淡粉自暴自弃将自己沉在浴缸水底。
那股噬人心神的饥饿感已经消散,可当他走到大厅的时候,忽然又察觉到什么。
不动声色侧目,就看到一个年轻女人畏畏缩缩坐在那里正在被问话。
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女人回头,看到他,眼睛刷的就亮了,腾得站起来,像是想过来,又不敢动弹。
正是孙淼。
孙淼在话剧院时被傅落珩所救,然后又被扔在原地,后来被特勤司的人带了回来。
她和叶岚参加的试药还没等到第二次注射,居然就直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