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浓重的阴云笼罩在所有人头顶,街上行人匆匆,买了食物蔬菜匆匆赶回家后紧闭院门。
街上时不时就能听到有穿着铠甲的将士跑过,步伐整齐划一,像是踩在人心口,让人心惊肉跳。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京城会忽然就乱了。
京外四大营起了兵乱,带兵围京,皇城军紧闭城门,御林军紧守宫门,京中百姓人心惶惶。
两日后的清晨,当京中百姓起床后忽然发现,门前院子里多了好多白纸,上边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不识字的人满眼懵逼,有认字的人下意识捡起来看,一看之下,面色顿时大变。
有人哆嗦着扔掉捡起来的纸,有人则是颤抖着看完。
纸上写满了楚皇的罪状,包括且不限于,在大辽进犯的时候,因为忌惮太子声望过高,故意克扣粮草使得前线将士在与大辽作战之时,还要忍受饥寒之苦;
在天灾兵祸之后大兴土木修建行宫,以苛捐杂税鱼肉百姓;
因为轻信小人谗言构陷苏相,致使两朝元老含冤而死;为夺兵权栽赃嫁祸护国公盛亭渊……
总的来说就是:楚皇是昏君!
那张纸辗转流入皇宫,楚皇看到后面色一片铁青,连骂了数声:乱臣贼子!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孽种。
“穆涪陵还有几日?”楚皇咬牙切齿!
一旁的大伴小心道:“回陛下,两日。”
楚皇的面色骤然和缓:“好……两日,告诉他们再跟朕撑两日,等到穆涪陵到了,朕要把那群乱臣贼子全部碎尸万段!”
是夜,城外朱雀营与南大营的士兵开始攻城……
京城已经不知多久没有过这样的动乱,一整晚,城门处的喊杀声不绝于耳,靠近城门处的百姓更是彻夜未眠。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打杀声才偃旗息鼓。
白天,胡同里住在一起的百姓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没攻进来,太好了!”
“吓得我一晚上没睡。”
“到底是谁在搞事啊?”
“怕什么,要不了两天勤王军就到了,不管是谁,到时还不是脑袋落地。”
“说起来,这皇帝也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儿子都不放过啊,一边让人打仗一边釜底抽薪。”
“嘘,回家回家,小心被潜龙卫听到杀你全家。”
隔日,云州穆家军兵临城下……
然而,消息传进宫中,楚皇却面色陡然一变。
这么快就到了?不是说还要两日?
即便是明日抵达,对穆家军来说都已经是极限,可他们却生生提前了整整一天一夜!
这不可能!除非……
楚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下一瞬,直接开口:“宣三皇子觐见。”
燕江容匆匆赶到的时候,就听到自己父皇让他去传令穆家军在京外五十里处休整,不得入城。
燕江容神情诧异:“父皇,这是为何?穆家军一到,京城危机便可立即解除。”
楚皇咬牙切齿:“穆涪陵……如今已经不知是谁的走狗了!”
燕江容眼神微闪,唇角扯出嘲讽的弧度。
就在这时,震天的轰隆声从远处传来……
楚皇面色大变,腾得站起来:“出什么事了?”
外边有人飞奔而来:“陛下,陛下不好了,穆家军,穆家军攻城了!”
没人想到,盼了好久的勤王之师,乍一抵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攻城。
皇城军刚刚与朱雀营南大营酣战一场,本就人困马乏,乍一遇到数倍于己的穆家军,只是象征性的抵挡了半刻钟便溃不成军。
没过多久,穆家军挥军进入城中。
御林军是皇宫最后一道守卫力量,然而,面对近十万刀口舔血的穆家军,在京中养尊处优的御林军又哪里是对手,很快就被攻破宫门。
皇宫里,到处都是哭喊奔逃声。
盛暖随燕江玹一起进入皇宫,她身上是一套暗红色软甲,燕江玹身上则是银色铠甲白色披风,手握长剑,杀气腾腾。
直到这一刻,不知多少日夜被他强压着的铺天盖地的杀气终于尽数翻涌而出……
燕江玹要去明光殿,盛暖则是要去救盛亭渊。
她停下来:“我去天牢了,殿下一切小心。”
燕江玹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你也是,小心行事。”
盛暖嗯了声,带着裴景还有一队盛家的将士直奔天牢……
天牢的守卫在宫门被破的时候就乱了,一大部分人出去守卫宫门,剩下的一小部分人不足为惧。
盛暖很快就找到了盛亭渊。
盛亭渊单独住了一个牢房,身上也有没有受刑的迹象……盛暖知道他没有受私刑,救了人直接离开。
裴景一路都冲在最前边,盛亭渊一边被搀扶着往外走一边满眼赞叹:“此子若来我盛家军中,来日必定是猛将一员。”
盛暖有些无奈:“先顾着逃命好吗?”
盛亭渊:……
原本盛暖的计划是救了人就撤,她对逼宫和杀皇帝都没有太大兴趣,也不想沾染太多。
可就在她准备带人护着盛亭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