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五双手恭敬的将一面铁质令牌双手呈上。
那令牌正反两面,都刻着徽记,徽记之中,是一个小小的谢字。
是太川王府的牌子。
但,黎苏只是看了一眼,便微微的摇了摇头,断言道:
“那波刺客,绝不是谢广原的人。”
若真是对方派的,对方又怎么会愚蠢到让刺客带自家的牌子出门。
倒是这真正的凶手,想来和谢广原有些龃龉,明明知道这样的手段无用,却还是要来恶心一下对方。
更何况,谢广原有心让慕容韫嫁入太川王府,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求皇帝赐婚之后,又派人截杀。
倒是另一位,更有动机些。
想着这些,黎苏便抱着小猫咪,朝着寝房而去。
这些,也是在黎五意料之中,只是,世子居然真的一眼都不看他。
想他黎五,从小跟随世子在京都这吃人不见骨头的地方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居然真就比不过一只小猫咪。
哎......
就在黎五唉声叹气时,黎苏又叫了他一声,被需要的黎五顿时昂首挺胸的。
“世子,何事吩咐?”
莫不是要他再去深查一下那些刺客?
或者是监视隔壁郡主?
“准备守心的食物。”
黎五:“是......”。
生活不易,猫咪上位啊。
再说慕容韫,强行回忆使得幻罗花毒卷土重来。
若非黎苏及时将之打晕,强行中断她的作死计划,怕是如今虚弱的苗苗也未必能再次将毒素驱回灵海之中。
而在那次昏迷之后,慕容韫就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整个人浮浮沉沉在黑暗之中。
直到次日午时,有客人上门,她还未醒。
恍惚之间,有人在轻轻的为她整理鬓角的发丝,微凉的指间描绘着她的眉眼。
还有一阵胭脂花香,将她包裹。
“怎的还未醒?单只是睡觉怎会叫不醒?若是小郡主不舒服,大可请了御医来看就是。”
一道娇媚的女音响起,其中带着丝丝疑惑和关切,还有独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慕容韫眼皮沉沉,努力转动着眼珠,一时又无法睁开。
只听那女声又起,同时脸上的手还在怜惜的轻抚着。
“瞅瞅这小脸憔悴的,定是你们不曾好好侍奉,真是可怜了小郡主。”
这声音,好生生疏?
慕容韫眼珠转的更快,将将要醒。
而后响起的是李芸瑾的解释声,只是那女声却并不想听,正督促着侍从去请御医。
慕容韫眉头紧锁,眼皮微动,终于睁开了眼睛。
“郡主醒了。”
一边随侍的李芸瑾看见慕容韫清醒,连忙松了口气。
慕容韫的视线还没有聚焦,便朦朦胧胧的看到了床榻前的一个丽影。
梳着高高发髻,带着奢华的宝石金冠,佩环叮当悦耳。
来人一身淡紫色的锦衣华裙。
因为角度,慕容韫尚且没看清楚人便先看到了那衣裙处簇簇盛放的紫色鸢尾花。
那花蕊处勾着金丝银线,格外精致华美。
“可算是醒了,小郡主可真令人担心呐。”
那人见此,声音中带了喜色,原本已经因为训斥侍女侍奉不周而起身,如今又坐回来矮塌前。
只为能更好的和慕容韫说话。
无论是语气还是行为,都给慕容韫一种亲昵之感。
慕容韫翠眼中带着微微疑惑。
看向来人描画着精致妆容,极为娇媚动人的面容,还是没能辨认出来者的身份。
又或许是因为先前的幻罗花毒对她身体确有影响。
她现在整个人都脑子都是迟钝的,像是生了锈一般。
“你是?”
哪怕见慕容韫未曾认出自己,女子也并不生气或者是失望。
而是眼中带着疼爱和怜惜,面上带着安抚之色。
她抬起涂着深红蔻丹的白嫩玉指,轻轻的握住了还不明就里的慕容韫。
柔声又耐心道:“小郡主果真是忘记了,本宫是你的姨母啊。”
“就是你母亲大长公主的五皇妹,名唤慕容鸢,在你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姨母了吗?”
像是生怕慕容韫没明白,慕容鸢还仔细的说了自己的名字。
这回,慕容韫可算是清楚了,原本睡得有些迟钝发蒙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说是她姨母她一时不能反应,可这慕容鸢的大名一出,顿时就清晰了起来。
慕容鸢,先帝之女,封号长和公主。
哪怕是在原书之中,也算是十分有名的女子了。
虽然笔墨不多,却是一个极有手段臣服之人。
她当初只是先帝送给十二州郡之一,东陵郡之主,东陵郡王的一个庶出公主。
虽是公主,也只是当了个继郡王妃罢了。
可就是这样的设定开头,如今的慕容鸢,却已然是手握东陵要权的主人了。
当初能和太川王,西蜀王,永安王一较高下的东陵郡王,已是被架空了权利,成了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