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雅月领着花雾往外走，走到外面就可以看见万学林异化后的巨大且丑陋的尸体，大家正将它往一辆车上装。

“这边。”秋雅月示意花雾往另外一边出去。

过去的路上，秋雅月一直用余光打量她。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她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秋雅月记得她胆子不是很大啊……

秋雅月心底正奇怪，突然听旁边的人说：“你认识我吗？一直偷看我。”

秋雅月：“……”

偷看别人被发现，秋雅月脸上闪过一缕尴尬。

但这尴尬很快就被她压下去，语气如常地说：“我只是好奇，面对今天这样的环境，你为什么不害怕。”

“哦，我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花雾随口道。

这话就差明着告诉你‘对，这就是我编的理由’，她甚至都懒得敷衍你。

“……”

不对劲。

秋雅月侧目打量旁边的女生。

她身上的白衬衣沾上了脏污，右边肩膀处晕染开大片大片的血迹，额头简单地包扎了下，但脸上的血还没处理干净。

此时她微微勾着唇角，昏暗的光线下，那张沾着血迹的脸，既漂亮又诡异。

这和她记忆中的那个纪霜完全不一样。

难道……她也重生了？

秋雅月想到这里，心底就忍不住咯噔一下。

还是说……

她已经不在原本的世界，而是到了另外一个平行世界？

秋雅月暂时无法搞清楚这件事，她只能压下疑惑，在上车前，拿出一个证物袋：“麻烦你将身上的电子设备，和其他物品都放在这里面。”

花雾身上没多少东西。

她取下手腕上的手表，兜里有一个屏幕碎裂的手机。

在将手机丢进去前，花雾动作停顿了下，她抬头去看秋雅月。

“会还给你的。”秋雅月道。

花雾笑一下，手指一松，手机掉进证物袋。

秋雅月确定她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将证物袋封好，“上车吧。”

……

……

花雾本以为可以和秋雅月独处，谁知道曲西远最后也上了这个车。

堂堂男主，居然没有专车。

还要和受害人挤在一个车上，这算什么事。

花雾和秋雅月坐的后面，都是靠窗坐，中间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

而曲西远坐在副驾驶，回去的路上，曲西远也没说话，一直在看手机。

秋雅月也没吭声，坐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雾手肘撑着车窗上，托着腮帮子，满脸都写着沮丧。

车子很快抵达异常管理局，花雾被带进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很像审讯室。

只是房间门开着，她也可以在房间自由活动。

花雾在房间等了半个多小时，叶离亭拿着一个本子从外面进来。

“纪小姐，不好意思，久等了。”叶离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说话也温柔，“请坐，我们现在开始。”

花雾拉开椅子坐回去：“万学林是死了吗？”

对面的女生如此平静地问这话，叶离亭反而不太适应，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是的。”

叶离亭在对面坐下，翻开本子开始记录。

“纪小姐能详细说说，今天是如何遇见万学林的吗？”

花雾还算配合，将遇见万学林的过程说了一遍。

叶离亭一边记录，一边提问。

花雾也象征性地提了关于‘怪物’的问题，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

怪物的形成和基本问题，叶离亭倒是都回答了。

反正她都已经见识过异化的万学林，之后还要签保密协议，所以告诉她也无妨。

“多谢纪小姐配合，您稍等片刻。”叶离亭合上本子，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他顿了下，伸手指了指脸，“旁边有洗手间，纪小姐可以去清理下。”

花雾到洗手间，才发现自己此时的样子有些吓人。

她将脸上的血洗干净，衣服上的没办法，更恶心的是她衣服上还有一些黏液……

可恶！

花雾觉得这不能忍。

她出去找人问有没有衣服可以换。

……

……

另一边的办公室里，叶离亭正在给曲西远汇报刚才的问话结果。

“大致没什么问题，只是纪小姐提到一件事……她说，她之前就可以在一些人身上看见一些黑影。”

曲西远总算抬头：“黑影？她能看见那些怪物？”

“很有可能。”叶离亭又从手机翻出几份文件：“我让人去调了一下她的档案，她有心理咨询的就医记录，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曲西远点下头：“没什么大问题，就让她签保密协议，让她先回去吧。”

“好的。”

叶离亭拿上保密协议，重新去找花雾。

花雾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旁边放着一个证物袋，里面都是她的东西。

“纪小姐，这份保密协议希望你能签一下，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不可以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