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应该庆幸,你现在被关在这里,不然现在外面的人能把你们给撕了。”
张氏:“……”
他们都知道了?
张氏脸色瞬间惨白,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
“母亲!”
连香赶紧上前扶着她。
二庄主负手站在外面,看着那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的张氏:“也不是我们知来山庄想把你们关在这里,是交易,你们今天就可以离开了。”
张氏抬头看他:“你要放了我们?”
二庄主给后面的人使个眼色。
他们打开门,掏出浸了迷药的帕子,一人捂一个。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唔唔……”
张氏和连香一前一后失去意识,软倒在地。
门外有人拿着麻布袋子进去,将她们装进去,扛着离开。
旁边关着的几个逐月楼的人,也都以同样的方式送走。
二庄主看着他们离开,他身边的人小声问:“二庄主,这样没问题吗?”
“人家门派里的家务事,有什么问题?”
“也是。逐月楼的少主还在呢……”
……
……
花雾老远就看见谢澜和芙蓉谷的那位领头的女子站在一起,听说那是芙蓉谷现任谷主。
谷主不戴面具,是因为她这张脸很可能就是假的。
芙蓉谷的易容术,在江湖上本就是一门绝活。
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谷主交给谢澜一封信,然后就离开了。
花雾等了一会儿才过去,“师父,我们要走了。”
谢澜没拆那封信,塞进袖子里:“嗯。”
花雾推着谢澜到知来山庄外,几名知来山庄的弟子正往一辆马车里塞麻袋。
谢澜:“那什么东西?”
花雾眼都不眨一下,“特产。”
“什么特产是人形的?”谢澜冷眼看她,“你师父是腿脚不便,不是眼睛不好使。”
“师父,你腿脚也挺灵活。”
“……”
谢澜是上了马车,才知道后面装的是逐月楼的人。
谢澜听见这三个字就不开心,把花雾和连淮赶下马车,让他们去跟特产坐。
花雾:“……”
……
……
马车停在荒凉的地界里,前后无人烟,也没有行人。
谢澜的车窗开着,他正拆着手中的信。
信封泛黄,饱经岁月的痕迹。
谢澜从信封里倒出一枚玉坠,和一张信纸。
他拿着玉坠,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窗外有鸟飞过,啼鸣声似乎惊醒了他,缓慢展开信纸——
谢澜,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骗了你,我不能去赴约了。
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去接你,如果当年去的不是我,也许我们之间就没这么多阻碍。
但我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喜欢你。
你问过我,如果有重来的机会,我会怎么选。
我现在回答你,我还是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我从不后悔喜欢你。
谢澜,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平安喜乐,一世无忧。
……
……
荒草丛里,两道人影正从那边过去,少女手中捧着一束暗红色、长相怪异的花。
少年拿着剑跟在后面,目光紧紧跟随着前面的人。
谢澜往那边看一眼,将信纸合上,放回信封中。
“师父。”
少女抬手挥了挥。
谢澜:“满身是血,脏死了。”
花雾低头看看自己,没发现哪儿有血,扭头就冲连淮道:“听见没,说你脏死了,都让你文明优雅一点,你总不听!”
连淮:“……我下次注意。”
“……”他说的是连淮吗?谢澜不是真的和小徒弟计较,往远处看一眼:“都解决了?”
“嗯。”花雾点头。
“开心了?”
花雾问连淮:“你开心吗?”
“……开心。”
连淮本以为自己报仇会很开心。
但他发现内心格外平静,好像只是横在心头的一颗小石头,风轻云淡就消失了。
曾经那些戾气、怨恨交织形成的心中怒海,不知何时不见了。
不……
它们不是不见了。
只是变得平静。
而让它们平静的……
连淮目光落在花雾身上。
“你不回逐月楼?”谢澜盯着连淮,嫌弃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仇也报了,你现在回去,就是逐月楼的楼主。”
潜台词就是不要缠着他家小徒弟。
连淮摇头,也不说话。
花雾拉着他上马车:“师父,我们回云雾山吧。”
谢澜轻哼一声,“养你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半路捡的。”
谢澜嘴上说着不让连淮跟他们回去,但也没真把他赶下去。
……
……
从知来山庄回云雾山,得经过定荣城。
花雾进城去找了下冯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