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切都好。”
李筠桑自觉没什么多说的。
她无法理解当初的事情,也没立场去指责当初的郭琰。
一切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儿罢了。
“他在外游历,我见过他,状态,身体,都很好。”李筠桑还是没忍住,安抚一般的,“你放心好了。”
郭琰的唇瓣轻颤着,终了了也没说出什么来。
觐见开始,李筠桑跟随着外命妇给皇后请安,破天荒的,皇后没有单独问她什么,反而是将四公主留了下来,说起了她的亲事。
底下不少外命妇有想法的,都眸光微亮朝前看着。
李筠桑看了只觉得好笑。
她没有儿子能够跟四公主结亲,她就算是有,也没那个打算。
从交泰殿出来,跟谢辞汇合,李筠桑说起今天的事儿来。
“郭琰,也是可怜。”
李筠桑听谢辞如此说,不免诧异:“我以为你会说她有点问题。”
“当初她跟六皇子结亲,其实也不全是为了自己母亲能够入郭家宗庙。”谢辞说了实情,“六皇子其实早已经查到纪斯年的存在,也知道他与我的关系。”
李筠桑微惊,说不出话来。
“是郭琰救了我们。”
谢辞的声音很沉。
李筠桑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
她回身看去,长街不少外命妇以及官员,她看不到郭琰的身影。
“都过去了。”谢辞拢住了李筠桑的手,“当时的事情,大家都是自身难保。筠桑,我们也只能选择,顾好自己。”
李筠桑有些怅惘。
身边所有人中,她最为惋惜的,就是纪斯年跟郭琰了。
可是没有办法,老天爷捉弄起人来,总是不留情面。
“今天皇后倒是没有单独召见我。”李筠桑换了话题,“实在稀奇。”
“她应该不会再单独召见你了。”
谢辞微微一笑,看向李筠桑:“我已经跟陛下请旨,让苒澄入谢家族谱,为谢家女。”
李筠
桑惊诧:“什么?陛下,陛下同意了?”
“对,不过有个代价。”谢辞轻轻的抚摸上李筠桑的侧颊,“可是我觉得值得。”
谢辞不想再在这个朝堂之中明争暗斗了。
很快,李筠桑就知道了这是什么代价。
元宋宜假孕的事儿被戳穿,谢辞干脆借着这个缘由,将她遣送回了柳家,聂云妨也被送回了六皇子府。
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一封贬职的圣旨。
贬的是谢辞,侯爵位虽然没有被夺,但是没了官职,这个侯爵之位,形同虚设。
谢家一落千丈。
但是谢辞却很不在乎。
“成亲这样久了,该带我的小妻子出去好好玩一玩了。回来正好赶上表哥成亲。”谢辞搂着李筠桑,见她还红着眼眶,低低一笑,“干嘛?要哭啊?”
“是我害了你。”
李筠桑哽咽。
谢辞轻笑一声:“不是你害了我。”
他捧住了李筠桑的脸:“没有你,我这一生也是浑浑噩噩,还在官场浮沉,有了你,我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李筠桑看着谢辞认真的双眸,许久之后覆上了他的手。
“我也是,有了你,我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只有一个你而已。
谢辞轻笑,拥着她看向外头的艳阳天。
“难得的好天气,你也不用再去庄子上了,那边的事情,让贺言他们解决吧。”
李筠桑点点头,平静幸福的笑:“好。”
“后日启程,我们去江南,还是江北?还是西域大漠?”
谢辞说的兴致勃勃,李筠桑紧紧地与他十指相扣,许久之后回首看他。
爱人在身边,这就很好了。
她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主动凑近去吻谢辞的唇角。
“有你在,去哪儿都好。”
—— the end
………………
郭琰同纪斯年认识的很自然。
彼时郭琰跟曾经伺候生母的老嬷嬷相依为命,就住在离
回春堂不远的胡同里。
嬷嬷的年纪大了,常常喜欢念叨往事。
“姑娘是金枝玉叶,钟鸣鼎食之家出身,早晚是要回去的。”
嬷嬷常常这样说。
郭琰只当嬷嬷是开玩笑。
她从来没有想过回去。
她的生母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再让她回去呢?
所以郭琰从未奢望过什么。
她这一辈子,曾经只奢望过一个人,那就是纪斯年。
可是如今这个人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记得头一次跟纪斯年见面,是郭琰去回春堂,想给嬷嬷买一些药。
她只带了不到一贯钱,紧张无比的踏进了那家据说是大夫医术极为精进的医馆里,原本就结巴的她半晌都说不出自己想要什么。
尤其是对上纪斯年那双清风朗月的双眸之后。
那人瞥了她一眼,眼底都是笑意:“姑娘,别紧张,慢点说。”
郭琰垂下了眸子,不再去看他,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