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桑眸子微紧:“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这个,奴婢也不大清楚……只是听眠柳姐姐这么说起过。”夏蝉怯生生的说着,一脸的不安。
李筠桑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假如夏蝉没有骗她,那么眠柳口中那件不该知道的事情,恐怕就是导致眠柳被人所害的原因。
“好了,你起来吧。”李筠桑有些疲惫的说着。
夏蝉一时间不敢动弹,最后还是小红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夏蝉这才畏缩着站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看着李筠桑。
像是生怕她一开口,自己就要再回元宋宜那里去。
“夏蝉,我先前已经说了让你去伺候元姨娘,眼下是以调教你的借口才将你带了出来,我不可能一直将你留在我身边。”李筠桑低低的说着,“我找不到别的借口,知道了吗?”
夏蝉的眼中迅速蓄满了两汪眼泪,唇瓣轻颤的看着李筠桑。
李筠桑轻轻呼出一口气:“不过,我倒是有另一个法子……但如果你不愿意,就真的只能回到元宋宜身边去,接着伺候她了。”
“奴婢愿意,只要能保住命!”夏蝉迫不及待的说着,求生的渴望让她双眼蓦的发光,几乎是将
李筠桑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不管是什么!”
李筠桑凝望着她:“我会以家中女婢到了年龄需要配人的借口,将你跟别的丫鬟一道发嫁了,我也会尽量为你选一个靠谱老实的人,但是未来你的日子会怎么样,那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夏蝉眼中迸发出一瞬间的感激,扑通一声再次跪到了地上。
她不停地磕着头:“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李筠桑叫小红将她扶起来带了下去,心情极为复杂。
小红回来后,轻声道:“姑娘,其实让夏蝉脱离苦海不难,只不过……”
“怎么了?”李筠桑微闭着眸子,眉目之间都是疲惫,“你想说什么?”
“如今侯府东院之中可都是聂姨娘的天下了,咱们若还是在庄子上一直待着,恐怕将来……”小红欲言又止,沉默半晌接着道:“奴婢觉得不值。”
闻言,李筠桑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向小红:“什么?”
“虽然五姑娘生前的确待您好过,但是您没必要为了五姑娘的遗孤赔上一生吧?”小红实在是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姑娘先前不知道,在庄子上时,您昏迷不醒的时候侯爷可着急了。即
使侯爷要纳一两个妾室,可侯爷心中最紧要的人还是您啊!您为什么不能给侯爷一个机会,把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呢?”
小红越说,似乎越又几分为谢辞不平:“奴婢瞧着您跟侯爷这样,实在是别扭,明明两个人都有情,非要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左右不管那个妾室生下了孩子都是您的,侯爷也说明了,任何妾室的孩子都会抱到您屋里抚养,只要侯爷的心在您这儿,奴婢想,有妾室也没什么的啊。”
看着小红真诚建议的表情,李筠桑哑口无言。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开始的时候,她在沈氏屋中讨生活,想的十分简单。
将来能嫁一个差不多的门第,一个人还算老实的丈夫,然后简简单单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如果丈夫能做到一心一意只有自己,那她就试着去爱上那个人,跟她相濡以沫共度一生;如果丈夫无法守着她一个人过,那就选几个老实听话的妾室,只要她们听话不惹事,李筠桑绝对不亏待她们。
她不是没有想过按照这里的习惯,做到这个时代一个千金小姐应该有的样子,她也不介意跟别人去分享一个搭伙过日子
的男人。
可是谢辞给她承诺了那样多,让她想要的越来越多……
李筠桑真的分不清到底是谁错了。
或许他们没错,只是自己太痴心妄想。
因为爱这种东西,真的没办法跟任何人分享。
李筠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其实是想说,我应该原谅谢辞,然后选几个听话的妾室陪房,跟她们一起伺候谢辞,为谢辞生儿育女,不争不抢,过完这一生,是吗?”
小红觑着李筠桑的表情,心里下意识的认同,但是却不敢说出声来。
瞧着小红的表情,李筠桑轻笑:“我的确这么想过……不,可以说是,很久之前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是谢辞给我的承诺,让我忘了自己是谁,自己生活在什么地方。”
李筠桑喃喃的说着,许久之后露出了一个近乎解脱的笑容:“是啊,我没道理没资格这样吊着人家,我们该各过各的生活的。”
小红瞧着李筠桑,越发觉得她这话不对劲,正想开口询问,外头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进来禀报了。
“夫人!前院中门来人,是宫中的内监前来宣旨!您快过去吧!”
李筠桑从软榻上下来,扶着小红的手匆匆忙
忙往前院去了。
前院谢辞已经到了,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她。
紫袍金带的内监手执黄色卷轴,等着李筠桑和谢辞跪下后,宣了旨意。
是叫二人一同入宫觐见皇后。
“皇后知道我回府,所以特来宣见吗?”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