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
李筠桑双眸通红的看向谢辞:“皇后娘娘来了,你觉得她会不会把王府之事暂时交给权落英代管?”
毛太妃骤然离世,李筠昌也难产而亡,留下一对龙凤胎孤苦无依,宣承昱且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沈氏更是悲痛欲绝,如今王府跟漏了的筛子没什么两样。
谢辞眸光微闪:“筠桑,你——”
“为今之计,让人把母亲送回去,然后带走一对孩子,等景王回来后,再将孩子送回来。”李筠桑紧紧地捏住了谢辞的手,“把姐姐的两个孩子留在这里,我实在无法放心。”
那两个孩子跟她也算是血脉相连,且还是李筠昌的唯一的血脉了,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孩子待在虎狼窝里头!
若说权落英没有半点动手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信?!
谢辞也回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筠桑,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景王的嫡出子女,那是皇室的血脉!
皇后若出面,怎么可能允许他们带走孩子?
“可是——”
话音未落,院外权落英大步走了进来,来到两人面前微微一躬身。
她已然换上了素服,看上去
越发的气质清冷,眼眶似乎还微红着,像是刚哭过。
“谢侯,谢侯夫人,劳烦二位了。”权落英进退有度,十分礼貌,“王爷不在府中,正妃和太妃都相继骤然离世,家中事务繁多,我就不留二位了。”
她明晃晃的要赶客,李筠桑的手蓦的收紧,看着权落英许久,才忍住了那口怒气,一字一句的道:“侧妃娘娘,去世的好歹也是我的姐姐,我有义务待在这里为她处理后事。”
权落英一副哀伤凄婉的样子:“谢侯夫人说的是,只不过如今府中王爷不在,我又紧紧只是侧妃之位,实在不好越俎代庖留下客人的,不如等吊唁那日再来,或是等王爷归府之后,我请了王爷的令,倒时候再请您过来,如何呢?”
她这幅委曲求全的样子莫名让李筠桑看的火大,想说什么却被谢辞微微捏了捏手。
李筠桑硬生生的忍了下去,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既如此,侧妃想来是有的忙碌了,不如就让我等,将那初生的两个孩子带走,等王爷回来之后再送回如何?”
“这,恐怕不太妥当……”权落英迟疑着没有应允,李筠桑和谢辞对视一眼,都
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焦急。
要想带走两个孩子,唯有等皇后过来之前,否则皇后来了之后,便不好请旨了。
李筠桑正待再说话,侧屋沈氏忽然扶着书双的手缓缓出来了。
“母亲?”李筠桑惊了一下,忙上前搀扶,见她神色还苍白着,不免担忧,“您怎么直接起来了?”
沈氏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看向了权落英,眼中的冷意不言而喻:“侧妃娘娘体谅则个,我女骤然离世,一双儿女失怙,我心中着实不忍。且王府中如今也是忙乱,还是让我们把孩子带走吧,等王爷回来了,再说别的。”
语罢,不等权落英说话,沈氏便看向书双,道:“去,让乳母带着孩子上车!”
“沈夫人!”权落英找着机会便开口,语气有些急迫似的,“您这样于理不合啊!这到底是景王府的血脉!王爷的嫡出子女,您这样带走,难道是不信景王府的人吗?”
沈氏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眼看着就要撕破了脸,院外此时有内监高唱一声——
“圣旨到!”
满院子的人分跪两侧,李筠桑看着那内监进来,身旁还跟着皇后身边的女官崔余容。
她垂下
眼,听着内监宣读了圣旨。
大抵就是要崔余容来府中帮权落英处理一应事务,等景王回来,别的倒是没提什么。
见皇后似乎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李筠桑心上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不过还有一个崔余容要对付……
“崔尚宫。”权落英的腰杆这会儿都更直了一般,上前给崔余容微微颔首行礼。
崔余容也回了一礼,严肃的面容板正,看上去越发的有些不近人情。
她看向李筠桑和沈氏,似乎是在揣度着用词,半晌才上前。
“沈夫人,谢侯夫人,王妃骤然离世,您二位心情悲痛下官也能理解,不过皇后娘娘的意思,王妃诞下的一双儿女,最好还是留在王府中。不然外头的人该怎么想了呢?”
崔余容的话说的很是婉转,但是那态度十分明显。
她看着李筠桑,眼神坚决。
李筠桑的心微微下沉,与崔余容对视良久,继而来到沈氏身旁,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沈氏惊疑不定的看着李筠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李筠桑却是递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不多时,沈氏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谢辞蹙眉看向李筠桑。
她是想做什么
?
“既然皇后娘娘不准,那我只能留在这里,照看姐姐的一双儿女了。”李筠桑语气淡漠,但面上的坚毅之色与崔余容不遑多让,“若是崔尚宫还是不肯,我便去宫中亲自求见皇后娘娘。”
权落英拢在袖子里的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