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桑有些惊诧的看向毛太妃,闻言忙婉拒道:“太妃不必如此客气……”
“别推辞,好孩子,我见了你是真的喜欢,相貌又好,又是这样的好出身,小小年纪便为人妇,一定是艰难的。你进了孤的院子,若是空着手出去,外头的人不知道该怎么指摘了。”
毛太妃眼中的笑颇为慈祥,李筠桑都有些看不懂这位历经两朝的女人了。
嬷嬷带着小丫鬟拿了两个盒子来,交给了外头等着的春分,李筠桑便忙跪下谢恩:“多谢太妃赏赐。”
全程,权落英的神色都十分正常,似乎在此之前根本没有跟李筠昌发生过任何龃龉,也对李筠桑淡淡的,甚至还和颜悦色的将李筠桑送出了院子。
回去的路上,李筠桑微微顿住脚步看了一眼那两个盒子,有些不解。
“夫人,怎么了?”春分在旁轻声问道。
李筠桑轻叹:“我之前以为,毛太妃过于宠爱权侧妃,是而姐姐在府中难过些,无人撑腰;但是如今看来,我总觉得毛太妃不像是那样的人。”
春分眨了眨眼,有些微微的不解:“夫人的意思,是觉得毛太妃并没有很宠爱权侧妃?
”
“也不一定。”李筠桑思忖了半晌,“但她实在没有必要对我如此客气,不见才是常理;可她不仅见了,还好言好语,没有多说一句,甚至为我考虑,觉得我空手出了她的院子,外头的人会小看我。”
这么一说,春分也有些不解起来:“如此说来,那还真是……”
李筠桑细细思索也思索不出个什么,有些无奈的一叹气:“说句不好听的,看毛太妃那个样子,应当是没有几天了,听说府内连寿材都备下了,不管怎么样,等太妃仙逝,姐姐那边好歹也少一个顾虑。”
回到住处,李筠昌见她这么晚才回来,自然是多问了一句,李筠桑便说毛太妃接见了她。
“还真见了?”李筠昌很是惊讶,“她说什么了?”
李筠桑让人将金玉如意拿来给李筠昌看:“就是问了些家常话,多余的话也没什么,甚至还说,若是我空着手从她的院子出去,别人会小看我,非要我收下。”
李筠昌的眼睛越睁越大,也是一百个不解。
许久,李筠昌像是找了个借口似的:“或许,或许她也是看重你夫家的地位……唉,谁知道呢。只要她不
在明面上帮着那个权落英,我就谢天谢地了。”
听着李筠昌的话,李筠桑有些想反驳,但是看看她硕大的肚子,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罢了,左右都是要作古的人了。
“姐姐现在就应该什么都不想,好好的生下两个孩子是正经。”李筠桑莞尔笑了笑,“这几天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可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忧虑多思。”
李筠昌嗔怪似的看她一眼:“就你小心,哪就这么娇贵了?”
李筠桑嘻嘻的笑着:“那可不是娇贵的?姐姐肚子里可是我两个小外甥呢,我可是等着当姨娘的!”
说着,她又微微正色:“姐姐,先前王爷在,很多话我不好说出口,趁着这个机会,我说了你可别怪我。”
“这叫什么话,咱们姐妹,虽然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但也是骨肉血亲,有什么话你不能瞒我。”李筠昌握住她的手,一脸恳切。
李筠桑轻叹:“我知道姐姐心里面担忧双生子若都是男孩,将来遭人诟病;或是真的有什么关于神鬼的说法,觉得两个孩子一定会互不相容……但姐姐,子不语怪力乱神,不管是不语还是不信
,我都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和孩子平平安安是最重要的。”
听着李筠桑的这一番话,李筠昌的眼眶逐渐湿润了:“这些日子,唯有你同我说这样的话……”
就连沈氏,都或多或少为双生子的事儿担忧过,如今一日一趟的往城外的无悲寺跑,就是想求至少是个龙凤双胎,哪怕是两个女儿都不要紧,千万别是两个男孩儿。
她不在李筠昌面前提,但李筠昌都知道。
唯有李筠桑劝她宽心,并说这没什么的,都是假的。
“我可不是哄骗姐姐。”李筠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是真觉得没什么。古今中外,家家户户难道唯有我们知道的那些个人家是双生胎?保管是少不了,也没见家家都是家破人亡的。这样的话虽然不知道从谁而起,但一定是谣传。两个孩子都是从你的肚子里出来,是不能再亲的骨肉血亲了……”
她柔柔的看着李筠昌,似是调笑:“连你我当初那样剑拔弩张的关系都能到如今这个地步,难道他们共用一个娘胎的,还能反目成仇不成?”
李筠昌的眼泪落了下来,听到这话又忍不住破涕为笑
。
“你这人,怎么愈发的油嘴滑舌?”李筠昌轻轻的嗔怪了一句,心里却也的确宽松不少,“你说的很对,我是不会嫌弃我的两个孩子,只要他们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外头有什么闲言碎语我都不在乎。”
李筠桑粲然一笑:“姐姐有这个想法就再好不过了!日子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面上再风光,都不如咱们的日子过得好最好!”
“是,你说的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