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的凝眸看她,李筠桑缓缓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这件事还是我去处理吧。毕竟这是李家的事情……将来就算抖落出来,我父亲也不会觉得太丢人。否则的话,以他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婿替自己儿子去处理这档子事,恐怕只会觉得羞耻。”
闻言谢辞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看到李筠桑神情坚定,便将话收了回去。
“那我在这里等你。”谢辞揉了揉她的发顶,“你一切小心。”
李筠桑轻轻的应了一声,戴上兜帽下了车,小心翼翼的来到清风馆的侧门,小富春上前叩了叩门,很快就有人应声出来了。
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小丫头,看着十分朴素的样子;瞧见来人不由得一怔,随即了然的低声道:“这位姑娘,清风馆白日里不开门,您晚些过来可好?”
小丫头细声细气的,很是礼貌;李筠桑顿了顿,微微侧身向小富春,点了点头;小富春了然,从袖口中取出了一张银票,塞到了小丫头的手上。
“我们姑娘想见见你们管事的人,烦请姐姐通传一下。”小富春低声细语,将礼数做的很足。
那小丫鬟见状,只以为
李筠桑是从前来过的客人,再看看手中的银票更有些犹豫。
从前不是没有见过大白天过来找小倌的客人,只是眼前这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姑娘倒是很少见,莫不是他们馆中谁的相好?
“这钱不能收。”小丫鬟将银票递了回去,颇为严肃,“姑娘稍等,我去问问我们管事的,看看他是否认识姑娘;姑娘姓甚名谁?”
李筠桑沉默半晌,方开口低声道:“来这里的恐怕都不会报出自己的真名,不过我虽然是来寻人,却不是做那等事,而是有一桩要紧的事情。你且传话问问你们楼中管事的人,可知道你们鸣玉公子曾跟谁有过来往,他若是知道,就烦请他来见见我。”
闻言,那丫头神色多了几分凝重,狐疑的打量了李筠桑许久,这才转身匆忙回去了。
不多时,只听门内脚步声纷乱迅速,门再打开时,那丫头身后款款走来一个白衣的男子。
隔着面纱,李筠桑看不清来人的面孔,但也能窥见其风姿,尚未开口,只听一道清润的嗓音淡漠响起,带着点微微的狐疑:“姑娘是谁?”
李筠桑不语,那人心领神会般的,让身前的小
丫头回去,待那丫鬟走远了,李筠桑这才淡淡的道:“我是从李家来的。”
男子默然许久,李筠桑几乎快要没了耐心,这才听那男子淡道:“姑娘随我来吧。”
李筠桑轻轻的应了一声,提起裙摆随着那人进了侧门,小富春一步不离的紧跟着,像是生怕李筠桑有什么危险。
跟着那男子进了后院,李筠桑掀起了兜帽上的纱巾,男子被她这动作吸引的下意识的看了过去,便是微微一怔。
实在是李筠桑看着年纪不大,却十分明显的梳着妇人的发髻,稚气与稳重并存,又是那样出色的容貌。
李筠桑也看清了男子的相貌,清雅温和,眼尾微微翘起,有几分莫名的韵味;李筠桑仅仅是瞧了一眼,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眸。
果然是,清风馆的小倌啊……
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忽听带路的男子轻笑着道:“姑娘看着面生呢,头一次来我们这儿?”
“嗯。”李筠桑莫名的有些紧张,她想自己现在跟逛花楼的男人差不了多少,虽然对这里的人没什么歧视的意思,但终归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叫段辛,是这清风馆的管事;我
们掌柜的不在盛京,是而只能我来接待姑娘了。”段辛一面温声说着,一面领着李筠桑进了一扇小门,穿过一条细长的走廊,来到了一处楼梯前。
李筠桑侧目望了一眼,大概确定了,这里应该是清风馆的正堂。
随着那段辛上楼,李筠桑迟疑的道:“鸣玉公子可在?”
“他在。”段辛轻轻的笑着,领着李筠桑上了二楼,进了一处雅间,坐定之后才笑吟吟的看向李筠桑,似乎含着别样的意味,“不过姑娘要找鸣玉,恐怕要费些功夫。他如今不接客呢。”
段辛的容貌在李筠桑所见的男子之中不过中上,但是那股说不上的风情却是李筠桑少从这个时代的男人身上见过,触及他的眼神都微微有些尴尬,不免正色道:“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来找鸣玉公子……”
她轻咳一声,察觉段辛的眼神带着几分戏谑,便移过眸光看了看身旁的小富春。
小富春神情恭顺,看向段辛时却是多了几分骤然的冷光,声音清越道:“我们姑娘并不为着那档子事,烦请公子叫了鸣玉公子前来一见,必有重赏。”
段辛给李筠桑斟了一杯茶,闻言只是
淡淡的笑着:“姑娘,往日谁出入清风馆,在下心中都还是有数的;您看着身份不凡,更像是第一次来这里。我若是让你随随便便的见了鸣玉,届时我的人出了什么事,我可找谁去呢?”
李筠桑沉默半晌,心绪渐渐平复,看向段辛的眸光也从微的尴尬变为了审视,许久才淡声回道:“段公子,不久之前你应当见过一个人,乃是当今景王妃李氏,李家五姑娘。即使没见过,想必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