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一愣,随即笑开:“你该不会是说,那位郭姑娘吧?”
李筠桑轻轻拍了他一下,笑道:“原来你知道!我还想着哪天跟你说说呢。”
“巧了,我也这么想的。”谢辞笑道止不住,“那家伙,看来是没憋住,连你都说了。”
李筠桑也撑不住笑着:“可能是很喜欢了。不过那姑娘我见了,的确是讨喜的很,看着像是有福气的。”
“自然。”谢辞对纪斯年还是充满了感激的,自然不会不理会他的求助,“他想让你我做个媒人,让人家姑娘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想起那天纪斯年同自己说的话,李筠桑只觉得感慨:“没想到啊,纪先生居然也有讨媳妇畏手畏脚的一天。”
谢辞笑了笑,忽的想起什么,笑容又淡了许多:“不过这事我正想说,还是得加紧了,拖不得。”
“什么?”李筠桑一愣。
“宫内的消息,陛下要为六皇子选侧妃,看中了郭家。但是郭家没有适龄的待嫁女,已经有人提了这位郭琰郭姑娘了。”谢辞的眉目越发深沉起来,低低的说道。
李筠桑大惊失色:“真的吗?那岂非——”
“是。嫁入陛下那边一直悬而未定,
六皇子也不表态的话,那郭家必然是要将郭琰先接回去备着的。”谢辞看向她,语气里含着叹息,“郭家是百年世家,连咱们谢家都逊色三分的,他们如今没落了,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大抵这个月底,恐怕就会有消息了。”
闻言李筠桑简直不齿,咬牙道:“郭家,也真是……我听闻郭姑娘很小的时候就不被郭家家主眷顾了,如今那病弱嫡女一去世,他们倒是想起郭琰姑娘了。”
谢辞轻叹不言。
世家之间,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
为着整个家族,一家之主做出这样的决定,还真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件事你告诉纪先生了吗?”李筠桑有点紧张的看着谢辞。
谢辞顿了顿,轻咳一声:“说了。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最好是能想出个万全的法子,否则的话事到临头反而不妙。”
原本想说不妥的李筠桑听了这话,也觉得颇为在理。
她灵光一闪,附在谢辞耳边低低的说了句话。
谢辞的眼睛也是一亮:“你的意思是,假死?在消息没有传出来的时候未雨绸缪?”
“对呀!反正现在无人知道你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纪先生,更无人知道纪先生
跟郭姑娘要结秦晋之好吧?不如咱们就顺理成章的让郭姑娘也得一场重病,然后假死脱身好了!到时候就把她接到侯府来,说是谁的亲戚,嫁给纪先生,也没什么的吧?”
李筠桑连珠炮似的说了一连串,谢辞越听越高兴,直接上前捧住李筠桑的脸揉了揉:“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这有点脑子都能想到的好不好?”李筠桑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他的手,“哪里就那么夸张了?”
谢辞莞尔一笑:“那就照你这个法子去办,事不宜迟,今日咱们就过去同纪斯年商议。”
两人如此说定了,午后便让人套了车出了侯府,去找纪斯年。
到了回春堂,这里已经焕然一新,有了病人上门看诊,去的时候纪斯年还在为病人把脉,两人便等了一会儿,纪斯年才上楼找他们。
“好端端的怎么今日突然过来了?”纪斯年叫丫鬟奉茶,李筠桑见状差点惊掉了下巴。
纪斯年居然都舍得用丫鬟了!
而且看看这里崭新的样子,李筠桑越发的唏嘘。
纪斯年这是为了娶郭琰,已经开始重新生活了。
看到李筠桑的眼神,纪斯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轻咳一声:
“我一个人受苦可以,总不能让人家姑娘跟着我一起受苦。”
谢辞促狭的看着他:“所以你用了仅有的积蓄将这里收拾一新,还准备开始在市井之中看诊问脉,只为立下一份基业?”
“是啊。”纪斯年初时的不好意思过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大咧咧,“没看我还请了丫鬟小厮什么的?等以后琰儿就是这里的老板娘,我要让她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两人不免都被纪斯年这番话触动,李筠桑突然都有些不忍心说下去了,只得用手肘碰了碰谢辞。
谢辞罕见的也有些不忍,踟蹰了半晌才缓缓道:“我们今日来,一来是想问你,你知道郭家有意将郭姑娘接回去的事吗?”
纪斯年一愣,良久露出一个不敢置信的笑容:“怎么会?郭家早都已经放弃琰儿了。”
而后他又斩钉截铁的摆手:“不可能,定是你听错了。”
“不会错。”谢辞沉沉的说着,“是陛下金口玉言,决定为六皇子挑选皇子侧妃,有意指定郭家,但郭家没有适龄的女儿,郭停那一房唯有一个庶出的,还不满周岁。郭家那边已然有了风声,要将郭琰姑娘接回去,只是现在还悬而未定
。”
纪斯年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他没说话,而是忽的站起身,忙忙的出去了。
谢辞和李筠桑对视一眼,看到了李筠桑眼中的担忧,不免无奈的一笑:“他必然是去找郭姑娘了,别担心。郭姑娘在也好,她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