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没再说什么,李筠桑却有种莫名的安心。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是经过那天之后更好了,可很快还是不得不面对元宋宜的问题。
李筠桑坦然了很多,甚至笑吟吟的跟柳氏商议了迎元宋宜入门的时间。
定下了时间后,聂云妨的病也好了,根本没有给李筠桑找别的大夫为她看病的时间。
“如今管家权到了夫人手中了,我也能松快些。”聂云妨请安的时候看着倒是坦然不少,笑呵呵的甚至说起元宋宜的事儿,“元姑娘眼看着要入门,她可是正经的官家小姐,身份可别奴婢等高多了,到时候夫人也有个助力了。”
话音未落,谢辞突然从门外进来。
几个姨娘神色各异,金氏和朱氏几乎是立刻下跪请安,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岑氏和聂云妨虽然跪下了,但都时不时地抬眸扫谢辞一眼,神色似乎隐隐带着希冀。
而谢辞根本没看几人,只敷衍的说了声起来吧,就上前到李筠桑跟前去了。
“元宋宜入门跟你们的身份是一样的。”谢辞坐到了李筠桑旁边,恨不得贴着她似的,语气却是冰冷,“不分高下。你们该听谁的,想来自己心里也清楚。”
聂云妨的表情变了变,一
时间面色隐隐发白,没敢说话。
谢辞这话明显是在说她,随着金氏微微发笑,聂云妨眼底闪过一抹晦暗。
金氏斜睨了聂云妨一眼,笑着道:“聂姨娘恐怕是太担心夫人了,总想着有人能帮一帮夫人。不然的话,还是聂姨娘拿了东院的对牌钥匙,替夫人管家?”
她话里嘲讽满满,聂云妨也不恼,反倒是轻轻一笑:“这话可不敢乱说,我一个奴婢可不敢替夫人管家。若是金姨娘自己有这个想法,可别带上我,听说你这些日子往夫人的房里跑的勤,可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来。”
被聂云妨反咬一口,金氏也不是吃素的,哼笑一声:“是呢,我这人呢心眼实,被人误会也是有的。不过我可都是听夫人的调遣,聂姨娘啊,你若是能少往侯爷那递点消息,也少在侯爷回东院的路上等几次,不然的话别人可真得误会你同夫人争宠,没得忘了自己的身份呢。”
李筠桑静静地看着几人拌嘴,也不差插话。
谢辞先看的烦了,拉着李筠桑起身大步出去,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
方才还在紧张谢辞会不会说什么的聂云妨愣住了,坐在原位上捏紧了帕子。
金氏越发的想笑了
,似笑非笑的看向聂云妨:“哎呀,这是我想错了。聂姨娘去便是了,侯爷也只当看不着你呢。”
说着,金氏起身,跟朱氏一同准备出去。
“你得意些什么?”聂云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幽幽的带着几分讥讽,“你以为侯爷眼中就有你了?你以为你多伺候夫人几回,夫人就能给你机会,让你伺候侯爷了?”
金氏丝毫不在意,只回身嘲弄的看着聂云妨:“聂云妨,你真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做着被扶正的美梦?我劝你,少痴心妄想的好!你背后那点事儿,你是从哪送进的侯府,别人都心知肚明的,你当侯爷是傻子,在你刚来的时候看重你几分,就能真把你当嫡夫人对待了?”
朱氏拉了拉金氏的袖子,用眼神示意她少说些。
“咱们都是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给人当妾,我这辈子可没做什么生下庶子得宠的美梦,倒是你,心比天高,小心命比纸薄!”金氏冷冷的说完,不屑的剜她一眼,转身大步走了。
聂云妨坐在那里,脸色已经黑沉如水。
岑氏不敢说话,此时更不敢去看聂云妨的脸。
许久,她依旧没有听到聂云妨的动静,只得硬着头皮低声道:“聂姨娘,咱
们走吧。”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聂云妨捏紧了帕子,眼底闪过怨毒之色,低低的道,“金氏是留不得了……将来那元家姑娘进了侯府,我少不得再多一个威胁……”
一个李筠桑已经够棘手的了,多了那个贱人,她要对付的人就更多了。
还有一个不知道深浅的元宋宜……
岑氏在旁边看的胆战心惊,她跟了聂云妨多年,低声劝道:“您的——刚好,不然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此时贸贸然动手,恐怕不好!而且,而且侯爷若是知道了——”
“侯爷?”聂云妨打断了岑氏的话,冷哼一声,“反正如今,我在他这里已经是很没有体面了。不如……”
聂云妨话音戛然而止,起身快步出了正院。
岑氏慌忙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廊下,聂云妨放慢了脚步,低声道:“那边来信没?”
“没,没有。”岑氏一惊,而后又回过神来,“过几日办宴会,那边恐怕是顾不上什么。而且如今侯爷入仕了,暂时恐怕,不会让咱们有什么动作。”
聂云妨蹙紧了眉头,许久又放开,冷笑一声:“好啊,既然如此,想来便是给我机会,让我自己来了。当时入平西侯府之前,
不是说了,若能得了机会,他必助我一臂之力吗?”
说着,聂云妨看向谢辞和李筠桑的正屋方向:“这个妾,我已然是做的十分不耐烦了。”
岑氏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