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桂闻言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惊疑不定的看了宿云许久:“机,机会?”
“是啊!像夏蝉和眠柳,为何姑娘根本不叫她们两个过去问话?我觉得啊,八成是姑娘已经知道了她们俩是什么样的,根本不屑于将那两个弄到自己屋中去!寻常侯府主母身边的一等丫鬟你以为是那么容易就能当的吗?咱们进了那屋子,可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宿云一面说着,一面目光微亮。
当初她得知自己要跟着李筠桑进侯府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妄想过,将来能当个姨娘什么的。上次跟着李筠桑初次来到这里,看到侯爷俊秀年少,心里实在是有些荡漾。
但是等她看到李筠桑是如何跟侯爷相处的之后,宿云就实打实的死了这颗心。
侯爷的眼里可装不下其他人,纵使能容的下,她们这些人的地位,也永远越不过李筠桑去。
何况李筠桑那样的容貌和家世,当初有风言风语可是说过的,李筠桑那是能进太子府当侧妃的人。
这样的手段,这样的美丽容貌,在李筠桑手底下当妾室,未必会比在沈氏的手底下舒服。
还不如尽心尽力的跟了她,将来也好
为自己求一个恩典。
当别人的正头妻子,总好过给当妾室不是?
“姐姐这番话,真真是让妹妹茅塞顿开。”秋桂很是感慨,“我娘曾经也跟我说,宁可让我嫁个清贫的人家当正室,也不让我去做大户人家的妾室。可是我娘——”
秋桂神色微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如今我跟了主母夫人,想来我娘在天上看到了,心中也会欢喜的。”
宿云知道秋桂的身世,是实打实的卖进李家的。若不是因为容貌出众,被沈氏拉拢送给了李筠桑,恐怕到了李府就是去做粗活。
那就不知道哪辈子能出头了。
她们这样的丫鬟,比起人家正经的家生子,可是差了一大截。
“妹妹心中要看开些,你过的好,令慈一定欣慰。”宿云忙劝慰着,收拾了东西,“快些去给夫人请安吧!”
——
另一边,李筠桑同谢敛下了好几盘五子棋,输了几局之后起了性,非要赢上一把才作罢。
谢敛看了看她,惊觉自己赢得太多了,于是开始放水。
可是没多久就被李筠桑发现了。
“千万不能放水!”李筠桑抱着团儿,故作凶巴巴的样子看着谢敛,“赢就是
赢,输就是输!你若是再放水,咱们以后不要下棋玩了!”
谢敛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稍稍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仓皇的垂下眸子,掩饰住了眸中的惊艳。
尚还年幼的少年心中猛跳如擂鼓,拼命的将那一双晶亮的眸子从自己的脑海中挥去,忙道:“是,母亲说的是!”
两人收了棋子,准备再来一局。
“侯爷回来了!”春分在外头轻唤了一声,李筠桑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谢敛不动声的收了棋子,没有继续下了。
谢辞一身的冷冽气息,进来的时候头发上还落了不少水滴,不免抱怨道:“方才经过廊下的时候,化了的雪水滴到头上了!”
“父亲金安。”谢敛起身行礼请安,十分乖觉。
“哦,敛哥儿啊,你们玩什么呢?”谢辞不免多看了一眼,见两人摆着围棋盘,还诧异的挑眉,看李筠桑一眼,“你会下围棋?”
李筠桑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这个,自然是不会的。不过是个新的下法。”
谢辞来了兴致:“哦?什么新的下法?我还没听说过围棋有别的下法,给我也说说,咱们仨一起下。”
不知道怎么的,对着谢辞
,李筠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推他出去换衣服:“你下什么啊!我跟敛儿玩就好了,你快去把衣服换了,自己去吃饭!”
“不成,端过来到这儿吃,我也好久没下棋了。”谢辞笑嘻嘻的说着,赖在了李筠桑旁边,拢着她的胳膊,霸气的一挥手,“来,敛儿你同我说!这棋是怎么下的!”
谢敛看了看李筠桑,不免失笑,还是将下法告诉了谢辞。
“这不是很简单?”谢辞忍俊不禁,捅了捅李筠桑的腰,“很适合你。”
李筠桑怒目瞪他:“你未必能赢得过我!你等着,我和敛儿还有一局呢!这一局我若赢了他,你顶他的位置,来跟我下!”
“哦,坐庄啊?”谢辞一下子明白过来,乐的愿意,“那行,你们下,我看着。”
谢敛忍着笑先手,李筠桑连忙跟上。
谢辞在旁边看着,只觉得有趣,却没有出言说什么。
双方有来有回的下了一个回合,李筠桑的神色便凝重了些,速度也慢了下来。
白子落下,李筠桑这一局险胜,若方才是她先走,那谢敛这会儿已经五子连成,赢了。
这下李筠桑来了劲儿,连忙招呼谢辞过来。
谢辞但笑不语,过去坐到了谢敛身旁,拿了棋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李筠桑,半晌没说话,也没动静。
“怎么,你让我先走啊?那我可先手了!”李筠桑哼笑一声,得意的看着他道。
“光玩儿多没意思,打个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