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桑心中的疑虑加深,不着痕迹的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床前的药炉上还咕嘟咕嘟的煮着药,是而屋内整个都是药草的气息,看着真的像是生病之人的状态,李筠桑甚至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多谢夫人的关心了。”聂云妨冷静了一些似的,靠在床边微微躬身,“等奴婢好了,亲去给夫人请罪,这些日子没能给您请安,实在是不该。”
李筠桑调整好了面部表情,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怎么会。你养好了身子就好,别的不用拘礼。”
说着,李筠桑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我回去跟侯爷说一声,让他下了帖子,请个宫内的女医正进来瞧瞧。否则的话我总是不放心。”
不等聂云妨再拒绝,李筠桑准备离开,微笑道:“好了,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聂云妨眼底划过不安,揪紧了身下的被褥,低声道:“夫人慢走。”
岑氏留了下来,看着聂云妨,神色很是不安。
“为什么她会过来?”聂云妨压低了声音,咬牙看着岑氏,“要你是做什么吃的?她要过来怎么不拦着些!”
岑氏吓得扑通一声跪到
了地上,磕了几个头:“奴婢,奴婢也拦不住夫人啊!夫人执意要来,而且金氏和朱氏都在,她们都是偏帮着夫人的……”
聂云妨眼底划过狠厉:“贱人!那两个贱人觉得,只要抱紧了李筠桑的大腿,将来就能有好出路了?做梦吧!当我不知道她们两个做的什么下作事……等我好了,先把那两个贱人收拾了!”
岑氏怕极了聂云妨的脾气。
她向来都是在别人面前温婉和蔼,回到这屋子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样子。
尤其是如今病着的时候……
“那两个人肯定不是您的对手的!况且,况且就算是宫中请医正来,想来也不会看出什么端倪的!您忘了,主子,主子他——”
“知道了。”
聂云妨烦躁的瞥了她一眼,打断了岑氏的话,“出去吧。你最好给我机灵一点!看好李筠桑,知道了吗?”
岑氏心中为难,但是又不敢违拗聂云妨的意思,只得轻声应了下来。
另一边,李筠桑带着金氏和朱氏回了自己的正屋。
“聂姨娘的身子很不好吗?”李筠桑实打实的疑惑了,“往日看着她也还好的样子,怎么一场风寒就让她这样
难受?”
朱氏和金氏相互看了一眼,金氏蹙眉迟疑道:“说起来,聂云妨的身子一直也都还好,肚子里的孩子掉了的时候都没什么大碍。但每年这时候都会生一场大病,许是有什么隐疾吧?”
李筠桑越发迷惑了。
“每年都是这个时候感染风寒吗?”
难道是被节气所致?
金氏便点点头:“是呢。每年都是这么几天,大概要维持一个月。头一次的时候,我们都以为她病得再也起不了身了,结果也就是一个月吧,她又好端端的出门了,看着像是养好了。我们就又以为是吃了什么药,养回来了;结果来年又是,如此反复,从她进府到现在,大概有四年多了吧。”
四年多,每年都是如此……
李筠桑微微蹙眉,许久之后才颔首:“好,我知道了。多谢两位姨娘了,也请你们多去看看聂姨娘吧。刚过了年,我这里事也多,或许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让金氏和朱氏下去之后,李筠桑想了许久,让人套了车出门了。
来到纪斯年的回春堂,李筠桑亲自上前扣了门。
“哟,侯夫人?”纪斯年过来开门,看到她便笑吟吟的,“快
请进啊!自从过年你生病之后,咱们可就没再见过了。”
李筠桑颇有些不好意思,微笑道:“叫我筠桑吧,叫侯夫人,感觉怪怪的。”
说着,李筠桑随着纪斯年进了药铺,看到里头似乎干净整洁了不少,李筠桑还有些诧异。
想起刚才敲门的时候,那回春堂的牌子也被摆正修补了,李筠桑有些惊诧的笑道:“怎么,你把这里重新收拾了?”
“是呀。”纪斯年轻轻一笑,“春天就重新开业。”
这下李筠桑除了诧异,更为纪斯年多了几分高兴:“怎么突然想着重新开业了?”
闻言,纪斯年的面上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那什么,看上一个姑娘……”
“真的?”李筠桑惊喜不已,没想到纪斯年居然这么悄悄摸摸的就谈恋爱了!
许久没有听到新鲜消息的李筠桑八卦不已,跟他上了楼,问个不停:“诶,是哪家的姑娘?长什么样子?你跟人家怎么认识的?”
“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就是隔壁巷子一个老嬷嬷带着的孤女。”纪斯年神色平静,却透着股淡淡的幸福,“早就认识,她常来我这里取药的。如今她到了年
纪,我不想再耽搁下去了。”
李筠桑衷心祝愿道:“那太好了!将来你们互相扶持着,也能过得很不错的!”
“所以啊,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厚脸皮去趟侯府,找谢辞跟你的。”纪斯年微微一笑,清俊如玉,“她出身苦,生母是别人的妾室,很小的时候就被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