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费心了。”李筠桑到底还是感动的,“之前还说抽个时间把我没拿完的东西都抬过来,如今看来是可以缓一缓了。”
王老夫人笑着点头:“这个不急,且等我跟你父亲母亲商议之后,咱们定个好日子。”
说着,王老夫人又看向谢敛,神色不变:“敛哥儿在东院睡得好不好?伺候的人可还舒心吗?有什么跟你母亲说,她若是顾不过来,跟我说也是。”
谢敛还有些微微的局促:“孙儿过得都很好,劳曾祖母关心。只是孙儿的书还没有带过来,想抽个时间,去,去一趟五房祖父那里,把书都拿过来。”
李筠桑不免多看了谢敛一眼,心头微微叹息。
这个孩子终归还是惦记着自己祖父的。
不过也好,证明他的确是个很好的孩子。
“也好。”王老夫人也发话了,“我已经让人准备着,将你的东西都搬过来。你若是想自己过去看着,过完了年就去一趟吧。你五房祖父,过年也在这边呢。明儿就过来了。”
谢敛错愕的对上王老夫人的笑颜,愣了许久,才微微有些颤声的道:“谢曾祖母。”
王老夫人见状,很是唏嘘:“你这孩子
,心里头有你五房祖父是好的,没什么不能说的。咱们本就是一家人,知道了吗?”
“是。”谢敛微微的有些哽咽了,“多谢曾祖母。”
和乐融融的一家子用了早饭,王老夫人又说起柳氏那边。
“我瞧着,很不用过去敷衍。”王老夫人嗤之以鼻,“冷她几天,让她自己好好想想,这一个家,对她到底怎么样!”
李筠桑不置可否,她知道分寸。虽然柳氏这次的事情做的让人难堪,但终归,她是长辈,自己还是她名义上的儿媳妇。
谢辞却也是同意王老夫人的说法:“初三是筠桑的生日,她忙着这头也没顾得上,我想带她好好出去过个生辰。”
王老夫人一听,很是懊悔:“瞧我这脑子,你的生辰都忘了!出去做什么?这不是小事,可得好好的过一过!”
说着,王老夫人便想着让人去准备,被谢辞给拦住了。
“我说祖母,你就让我跟媳妇儿单独多待会儿都不行?”谢辞混不吝的说着,神色懒散,“就这么说定了啊!今儿谁都别找我们。”
谢辞起身拉着李筠桑的手就要往出走,临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站住了脚步:“敛哥
儿在这陪着曾祖母啊!若想出去玩,记得说一声。”
谢敛哭笑不得,看着两人出去,又跟王老夫人行礼:“孙儿陪着曾祖母。”
“你陪着我个老婆子做什么?”王老夫人慈祥的笑着,“不然也让小子陪着你,出去好好逛逛,虽然不到十五,但外头的花灯都上了呢!”
“孙儿,不爱看花灯。”谢敛憋了半晌,才讷讷说道。
王老夫人乐不可支:“也好也好,那你陪我老婆子待一会儿。竹艳,你去让厨房弄些果子来,我和我曾孙也围炉说话,好好乐一乐!”
庞妈妈笑吟吟的应声下去了。
另一边,李筠桑被谢辞拽着出了慈宁堂,埋怨起来:“你这样急吼吼的拉着我,去做什么啊?也不是非要过这个生辰。”
“本来说好为你带一支绿梅,结果出了事,绿梅也没能带会来,若是生辰还不能补过,岂不是太对不起你?”
谢辞说的煞有介事,但是实打实没想好怎么给李筠桑过生辰:“要不去平康坊先喝一盏错认水,然后想想怎么给你过生辰?”
李筠桑哭笑不得:“你都没想好,还说给我补过生辰?”
“这不是事出突然。”谢辞握
着李筠桑的手,兴冲冲的道:“不如去一趟魏冉的府中吧!他那边过年热闹。”
“热闹?”李筠桑有点懵了,“不是说他家中无人?”
“他花样多,指不定这会儿在府里弄什么好玩的。”谢辞兴致勃勃的拽着李筠桑出了府,早有仆人备好了马车,等两人上车。
李筠桑上了车才反应过来:“我的小红呢?”
谢辞半搂着她,惬意的将下巴抵在李筠桑的头顶:“要什么丫鬟啊?说了我伺候你,不成吗?”
李筠桑翻了个白眼:“你好像个树袋熊。”
“什么熊?”谢辞根本没听说过,有些迷茫的看她。
李筠桑失笑:“没什么。”
马车行至魏冉家门口时,果然听到里头一阵悠扬的乐声,敲敲打打的好不热闹。
府门口的看门小厮见是谢辞来了,也不敢拦,只说魏冉在满园春。
“满园春是什么?”李筠桑看着魏国侯府内的亭台楼阁,比之平西侯府还要气派精致些,只是显得荒凉,不免叹息:“阖家团圆的时候,唯有他一人在此吗?”
那再精致漂亮的府邸,也没什么意思。
“满园春是他自己在府内建的戏园子,取了这么个
风雅的名儿。”谢辞领着李筠桑往里走着,很快有丫鬟出来相应,皆都垂眸敛目不敢高声大气。
为首的那个穿的体面些,生的也是俊眉修目,很是标志。
“侯爷,侯夫人,这边请。”丫鬟细声细气的说着,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