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瑆看着李瑾也是面色柔和,让丫鬟给李瑾喂饭,又笑着看向李筠桑:“瑾哥儿年纪小,家中最受宠的就是他了。”
李筠桑笑着颔首,心中思量起来。
穆氏对这个庶出的小儿子倒是真的好,而且肯定是从小抱到屋里养的,不然嫡出的这两位不会这么喜欢,看着像是一母所出一般。
“前些日子上京之前,大姐姐还来了信问起瑾哥儿。”李筠卿此时收回了目光,神色淡然了不少,“大姐姐也惦记着瑾哥儿呢。”
李筠茵斜睨了李筠卿一眼,嗤笑一声道:“那是呢,毕竟我们是一屋子养出来的兄弟姐妹。”
这话暗喻意味极强,连李筠桑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再看向李筠卿的时候,只见她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但绝对不会是高兴。
李筠桑按下不表,心中有了成算。
一顿小小的宴席有惊无险的结束,月上中天之时,李筠桑总算是回了自己的屋子。
“真是累得慌。”卸了钗环装饰,李筠桑背过手捶着腰,“大房人多,兄弟姐妹之间都是勾心斗角的。方才瑾哥儿过去之后,你是没见那场景。”
小红给李
筠桑捶着腿,笑道:“是了。大房的姑娘多,女孩儿之间,磕磕绊绊的也多,自然麻烦也就多了。幸而马上到了年下,姑娘也不必日日都跟他们几个独处了。”
“是。”李筠桑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不知道那兄妹几个得了谁的意思,就是想从我这里问出大哥哥的下落来。”
她眉目之间多了几分不悦,“真够磨人的。”
小红见她眉头微蹙,便起身给李筠桑按捏太阳穴,轻声道:“姑娘不必烦忧,再等些时日,他们顶多住到年后。”
李筠桑轻轻的应了一声。
京中一连下了好几场大雪,越发冷的厉害。临近年关,谢辞陆陆续续的寄了几封信回来,每一封都说快要回去了,只是一直没有定下归期。
原本说好的年前回来,也只说有事耽搁,回不来了。
李筠桑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无法。想着什么时候也给谢辞寄一封信过去,但是府中忙乱,她又看着平姨娘,一直都不得空。
如此磕磕绊绊的,在李筠桑收到了谢辞的新春节礼时,正好到了大年二十九这一天。
这一天,府内热热闹闹的为明天的除夕做准备,前院大门上一
直开着,因为有不少人送来节礼,一波波的简直忙坏了府里众人。
就连春分和小红这些姑娘主子身边的一干大丫鬟,都被叫过去几次,帮忙搬东西。
春分回来的时候,面上明显带着疲惫,却也是高兴的:“今儿真是热闹,奴婢和小红碧玉几个都拿了不少赏钱呢。尤其是平西侯府送来的节礼,乌泱泱的堆山码海,实在壮观!”
说着,春分凑近了调笑道:“不少人都说姑娘有福气,将来嫁进这样的夫家,可是享福去了呢!”
李筠桑笑了笑,又想起谢辞也送她那么多礼物,不免来了兴致,等春分再出去的时候,叫来了小红和碧玉:“去研墨铺纸。”
小红知道她这是要画画了,忙欢喜的应了一声,跑去准备了。
来到书桌前,李筠桑看着窗外的雪景图,想起那传说中的绿梅,李筠桑心中微动,照着红梅的样子画起了寒雪绿梅图。
小红和碧玉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只见李筠桑笔走龙蛇,下笔毫不含糊,墨色晕染开来,笔下的梅枝清奇挺拔,自有风骨。
“姑娘真是好画技,像是亲眼看到了绿梅一般。”碧玉在旁边轻笑着赞道,
试探着笑问:“姑娘这是打算送去给世子?”
李筠桑笑了笑,眸中带着几分羞赧。
“让他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到时候他带了绿梅回来,我再改就是了。”李筠桑轻笑一声,搁了笔,“好了,找个隐蔽的地方挂起来吧,晚点的时候阴干了便送出去。”
小红兴奋的应了一声,忙将画收了下去。
刚收拾好,春分便进来了,拿了不少新做的点心果子回来,笑呵呵的道:“厨房在做炸物,虽然油腻腻的,但是闻着实在很香呢,姑娘可要尝一点?”
李筠桑也来了兴致:“炸物?炸丸子那些的吗?”
前世在城市之中,李筠桑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年味了。
“是呢,还有炸小鱼儿一类的,都是预备着过年吃的。”春分说完,又抿唇笑道:“大夫人还让奴婢同您说,到时候将吃的用的,礼品什么的装了盒,后日大年初一,带您一起去平西侯府给老夫人拜年呢。”
李筠桑一怔,随即笑道:“是该拜年的。今年世子是赶不回来了,平西侯府过年的人少,不能让王老夫人觉得伤心。”
春分应了一声:“姑娘可要给老夫人备
些什么吗?”
“也好。”李筠桑想了想,决定亲自做些小点心一起带过去。
正准备去厨房,樊妈妈过来了。
看着樊妈妈神色颇为肃穆,李筠桑便亲自迎了,问道:“怎么了妈妈?”
“姑娘,侧门上的人来报,有个葛姨娘的亲戚过来了。”樊妈妈的表情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