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等着小丫鬟下去了,给李筠桑夹了一块鸭肉,这才轻声道:“从前奴婢伺候大夫人的时候,听大夫人和樊妈妈的闲话听来的。”
“那想来不假。”李筠桑越发有些胆寒起来。
如此说来,那个李瑆,真是个人物了。
春分轻轻的应了一声:“的确。瑆哥儿才刚十九,一直没说亲事,因着前年,他屋里有个丫鬟怀了身孕,被大伯夫人活生生打死了。”
“什么?”李筠桑简直不敢相信的耳朵,“虽说这样的事情不检点,但是……落胎不就好了?好端端的怎么给打死了?”
“听说啊,是那通房撺掇着瑆哥儿将她抬为姨娘,瑆哥儿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跟大伯夫人说这丫鬟心怀不轨。大伯夫人也是将人打死了才知道,肚子里还有一个……为此大伯老爷狠狠斥责了瑆哥儿。”
春分一脸的神秘,讲的十分起劲儿:“后来,瑆哥儿住的那屋子经常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没,而后大伯夫人便请了道士过去做法,说是让瑆哥儿在弱冠之前都不能说亲,这才平息的。”
李筠桑听得简直目瞪口呆。
虽说,她一直是个唯物主义战士,但是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她也有些不敢不信这个了
。
“真是……”李筠桑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骇人听闻。”
春分很有讲故事的天赋,表情颇为得意,也跟着唏嘘道:“谁说不是呢?瑆哥儿的狠心奴婢可是从大夫人那听了不少呢,前两年大房刚跟咱们一房关系缓和了,就有不少腌臜的消息传过来,一桩桩一件件……简直了!所以大夫人才那么反感大房的人过来呢。”
李筠桑慢吞吞的吃着饭,心里颇为震撼。
不过话说回来,沈氏不喜欢大房,究其原因,肯定不会是这个。
不过李筠桑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以后还是跟那瑆哥儿离远些的好。”
春分连连说是。
吃了饭,李筠桑喝了盏浓浓的茶,困意还是忍不住袭来,吩咐了人不准来打扰后,就卸了全部钗环准备睡下。
谁知刚躺一会儿,迷迷糊糊间,就被春分叫了起来。
李筠桑有些不满的轻轻睁眼看去,嘟哝道:“做什么呀?”
春分的声音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雾,却有分明的欣喜:“姑娘,前头院子来人了,说是世子给您带的信,还有些礼物,您不去看看吗?”
李筠桑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
她猛地坐起身,脑子还有些懵,看向春分:“
什么?”
春分笑意盈盈:“小红已经拿过来了,就在外间呢。”
无尽的喜悦几乎是瞬间就席卷了李筠桑的整颗心,她根本顾不上去想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高兴,披上衣服就飞速的走到了外间。
只见桌上摆着大大小小几个盒子,还放着一封固封好的信件。
李筠桑忙拿过来打开,一字一句的看着。
“姑娘,信上说了什么?”春分和小红都过来凑趣,李筠桑不知不觉的,嘴角就挂上了淡淡的笑容,“他说,已然到了几日,只是一直忙着没能给我送信,还说那边温暖如春,他已经——”
李筠桑笑了笑,顿了顿没再接着说下去。
“我已经寻到了绿梅,很快就能折一枝给你带回去了。”
谢辞在信上如是说。
如果是现世之中,她看谁以信件往来,惊讶之余肯定会觉得有些矫情。
但是如今,李筠桑切实明白了分明车马信件都慢,却被千里之外的人记挂着的感觉。
看完了信收好,李筠桑这才看起一旁放着的几个盒子。
最上头的那个打开是一对陶瓷的娃娃,看着憨态可掬,下头一些便是些精巧新奇的首饰。
尤其有一对耳环最有意思,是用金子制成了桃子的模样
,小小巧巧的一个,看着十分有趣。
“世子待姑娘真是有心,走到哪都不忘姑娘。”春分在一旁打趣着,而后又压低声音,“姑娘将来嫁过去,可是有福了。”
李筠桑轻轻笑了笑,没接话,让人把东西都收拾起来,登记入册。
刚吩咐完,只见李筠婉从屋子里出来了,向原本给她安排的那个屋子而去。
“婉妹妹?”李筠桑不免好奇的叫了一声,李筠婉便站住脚步,朝着她看来。
“桑姐姐好。”李筠婉忙福身,看着也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抬眸扫了一眼李筠桑,很快又将眸子垂了下去。
李筠桑笑道:“这是做什么去?有什么东西忘了拿了吗?怎么不让婢女过去取?”
李筠婉看着有些局促的福了福身子,嗫嚅轻声道:“回姐姐,是我自己的小衣服落在那了,我不习惯让别人拿,还是我自己去拿吧。”
“啊,好。”李筠桑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那你自己去吧。”
李筠婉逃也似的小跑过去了。
小红忍不住掩唇笑:“姑娘,奴婢看您对婉姐儿颇为眷顾的。”
“她看着怯怯的,年纪又小,我自然是对人家多照顾着些。”李筠桑思索了下,不由得道:“这样,你
再派个兰字的妥帖丫头过去,专门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