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正待说话,想起什么后又无奈一摇头:“一会儿见了就知道了。总之你的身份比她高出不知道多少,不必理会就是。若是真烦她,就让她回去。”
李筠桑知道谢辞不好跟柳氏撕破脸,便也欣然应下了。
两人一同来了侯府的湖心亭内,下人早已经备好了烧烤的炉子和暖胃的汤饮,还备了好几个暖炉,并一个白狐皮的毯子,生怕冻着李筠桑。
“不平?”李筠桑一进来就看到了不平,看着他笑的灿烂,还不住的往自己身后望,好笑的摇摇头,“可惜,今儿我没带小红过来。”
不平的眼底难免闪过失望,白净的一张娃娃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委顿。
“这是什么表情?”谢辞作势要踹他,不平赶忙躲到了李筠桑的身旁,嘻嘻笑着,“爷,您息怒,小的给您准备热酒去!”
“什么热酒,今儿不吃酒。”谢辞一抬下巴,“成了,你自己个儿玩去吧。”
不平不解的挠头:“诶,不备酒吗?可魏小侯爷不是说要过来尝一尝狍子肉?您忘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谢辞诧异的看他,“你没同我说啊?”
“我的爷,小的说了。”不
平苦着脸,“昨儿就跟您说了,您忙着准备东西根本没注意小的说话,您——”
“好了滚滚滚。”
谢辞不耐烦的说着,打断了不平的话。
李筠桑看他们主仆俩相处的有趣儿,含笑看向自己身后的两个丫鬟,道:“不平,不如今日也麻烦你,带着她们俩也去乐一乐。”
顿了顿,李筠桑又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还是你们想留在这儿呢?”
宿云看了看李筠桑的脸色,又跟眠柳对视一眼,正要说不了,就被眠柳抢了先道:“奴婢等还是在这里伺候姑娘吧。”
语罢,她怯生生的看了眼李筠桑,没忍住又扫了一眼谢辞。
李筠桑笑意越发深了,透着几分淡淡的凉意。
谢辞也不是傻子,定睛瞧了两个丫头一会儿,再转头去看李筠桑的神色,挑眉道:“不用了,这里伺候的人够了。不平,带着她们去暖阁休息。”
宿云瞧了眼眠柳,眼底闪过淡淡的讥讽,很快便爽快行礼道:“是,那姑娘若是有事,随时让人传话就好。”
李筠桑没说话,也没应,不平极有眼力见的将两人带了下去。
看到眠柳临走前不甘的的目光,李筠桑觉
得很没意思。
她刚刚是在干什么?
垂着眸子,李筠桑裹紧了身上的狐皮,百无聊赖的道:“今儿是真冷,感觉可能坐不住——”
“这个给你,我给你戴上。”
话音戛然而止,李筠桑失声一般的看向谢辞,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支海棠花的白玉簪,花瓣的地方和花蕊呈淡淡的渐变色,看上去不像是人工染成,倒像是那玉本身的样子。
“这火玉可是我寻了好久,找能工巧匠制成簪子的。虽然说和真的海棠花有些不像,但是这意境也说的过去了。喜欢吗?”谢辞拿着簪子,献宝一般的说着。
语罢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梅花荷包:“你瞧,我日日都戴在身上的,可惜你瞧也不瞧,也不夸夸我。”
看着谢辞颇有些委屈的面孔,方才片刻的阴霾消散不见,李筠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谢辞眼睛微亮,珍而重之的寻求她的意见:“我帮你戴上,好吗?”
李筠桑不是不知道,男子给女子戴簪子代表着什么。
她怔愣了许久,突然瞧见外头飘起了雪花,有些微微恍惚的道:“下雪了。”
谢辞也展眼望去,很快又将视线黏到了李筠桑身
上。
“这样好的雪景,我看着很是欢喜。”李筠桑笑吟吟的看着他,“戴吧。”
谢辞闻言,表情逐渐变得欣喜。
他起身,手竟有些微微的颤抖,轻柔的扶着李筠桑的发髻,没有触碰别的地方,郑重的将簪子戴到了她的发髻上。
李筠桑双颊微粉,垂首摸了摸那簪子温润的玉,轻笑道:“好看吗?”
“好看。”谢辞失神片刻,许久后才恢复正常,温声问道:“我让他们烤肉,还想吃什么?”
这边刚说完,便见原本白茫茫的湖边,扁舟不知何时停靠了过来。舟上,魏冉在原地伫立,微眯着眼瞧着两人笑。
李筠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魏冉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湖心,孤亭,有情人。”魏冉下了小舟,慢悠悠的朝着亭子走来,玄色的大氅让他的风姿愈发显得遗世独立般超然,他说的促狭,进了亭子便豁然开朗般叹了口气:“好暖和!可怜我啊,不敢打扰你们,硬生生等了那许久。”
他身上沾了些许风雪,李筠桑起身想要行礼,被谢辞按住了。
“起来了冷。”谢辞贴心的说了一句,而后又轻轻瞪了魏冉一眼,
“走远点,你身上的寒气太重了。”
李筠桑冲着魏冉不好意思的笑笑。
“无事,不用行礼。”魏冉笑眯眯的说着,坐到了谢辞身旁,“你这眼里除了六姑娘,还有我这位好兄弟吗?”
“若是没有,就将你推下